三人出了酒楼,诸葛归藏差小二从马厩里牵出两匹普通马来,余景芝仗着酒意打趣问道:“两位老哥神功盖世,怎么在外行走选择这两匹马?”
诸葛归藏与罗江天对望一眼,前者哈哈大笑:“老弟啊老弟,咱们行走江湖,讲究低调行事,最忌讳招摇过市,再说了,老夫与罗先生又并非你剑神谷弟子那般能御剑天地间,只能靠这些马儿了。”
余景芝涨红了脸,羞道:“老哥言之有理,是小弟唐突了。”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以为意。又听余景芝问道:“不知老哥要带我去往何处?”
诸葛归藏翻身上马,摸了把马骢:“余老弟,你可曾听闻过医圣的名号?”见余景芝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医圣名唤华思鹊,集三位古代杏林圣手之名,医术超神入化,号称没有他治不了的伤,也没有他医不好的毒,生死人肉白骨,老夫这趟就是要带你去找他,让他医治你身上的剧毒。”
余景芝虽未听过医圣的名号,但从诸葛归藏的话语中也能听出这华思鹊本领高强,不禁问道:“大哥与这位医圣可是旧识?”
“老夫曾在十年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如今不知他是否还记得住。”
余景芝微微皱眉:“那他如何肯医治我的毒伤?”
罗江天插话道:“余老弟有所不知,这医圣不仅医术高明,性子也十分古怪,若是寻常创伤,便是你权势滔天亦或黄金万两,他都不会正眼瞧一下,可若是天下无人可解的毒,无人可医的伤,他不管你出生如何,都会分文不取全力医治。”
余景芝这才恍然大悟,又听诸葛归藏笑道:“老弟重伤未愈,路途遥远不宜御剑,不如你我二人共乘一骑如何?”
余景芝知道诸葛归藏担心自己孤身前往会遭遇正魔两道之人,略一抱拳,跨上马背,三人一同向前行去。
路上三人闲聊,余景芝得知医圣华思鹊定居在湖北九宫山上,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一直无妻无后,也没有收下任何一位弟子,似乎不准备将这一身医术流传后世,好奇问道:“诸葛兄,这医圣孤身一人,难道就不担心仇家找上门么?”诸葛归藏马术精湛,既是纵马狂奔只是双手拢袖,不见颠簸,听得余景芝问话,头也不回,朗声说道:“余老弟到底是涉世未深,这医圣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若是谁人胆敢与他为敌,岂不是与天下武人为敌么?再者说,武人行走江湖,哪有不挨刀的道理,若是不幸受伤还要依仗这位医圣妙手回春,供着他华思鹊还差不多,哪敢有加害之心。而且华思鹊信奉能杀人者方可救人,若论毒术,恐怕就是毒王门也不是他的对手。”
余景芝这才恍然大悟。
路途遥远,长逾数千里,虽有灵丹妙药镇压毒性,也是片刻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