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芝虽不明白华思鹊为何要将自己单独留在山上,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并未多说什么。
既然宗主有命,罗江天不敢不从,冷冷的瞥了一眼医圣,跟着诸葛归藏向山下走去,直至二人走远,华思鹊才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恢复慵懒常态。余景芝刚要开口询问,华思鹊手掌向下压了压,做了个噤声手势,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老夫救人,向来不过问医治者身份,但你身负剑神谷神通,又被毒王门打伤,更收到烟雨楼主青睐,饶是我,也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小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余景芝闻言答道:“前辈可真是见多识广,连在下剑神谷弟子的身份也看出来了。不瞒前辈,在下余景芝,曾是剑神谷弟子。”
“哦?曾是?”华思鹊双眉一轩。
“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已于日前被逐出师门。”余景芝叹了口气,又将自己的身世及东海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将天狐珠这等秘事一笔带过。
华思鹊默默听完,轻声感慨:“原来是余六侠之子,令尊当年行侠仗义,老夫也略有耳闻,没想未曾得见竟已阴阳永隔。”
余景芝念及亡父,又不免一阵唏嘘。华思鹊沉吟道:“如今你小子倒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是刚刚脱离剑神谷,又攀附上诸葛归藏这个大树,真是才出虎穴又入龙潭。”
“前辈何出此言?”
“你小子毕竟年纪尚轻,不知江湖险恶,你那师父刘光磊,自号剑神,名字倒是取得光明磊落,但此人心机深重,这些年来一直韬光养晦隐忍不发,如今法明和尚圆寂,这位剑神开始粉墨登场,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想要些什么。至于这位烟雨楼主,更是道貌岸然,表面上看似与谁都和和气气,不理会两道纷争,实则一直在大肆培植手下,如今烟雨楼占据一地,门下弟子何止千万,堪称江湖第一大门派,只是一直不见他有所动作,倒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华思鹊自顾自说道。
余景芝耐心听完,一个是昔日的恩师,一个是新结交的前辈,听得华思鹊议论他们的为人,自己也不便附和,只能沉默不语,
华思鹊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强求,只是叹息一声:“老夫与你说这些,并非故意抹黑他二人,不过是担心这副千载难逢的百毒不侵之躯白白枉死在奸人手中罢了,你若不愿意听,只当老夫放了个臭屁好了。”
余景芝不愿他人难堪,连忙答道:“前辈哪里话,晚辈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前辈好言相劝,晚辈自当铭记于心,只不过这二人皆于我有恩,晚辈怎可诉说恩人的不是。再者说,如今我已是正魔两道共敌,人人得而诛之,在下大仇未报,不可轻易言死,只能寄人篱下,依附于烟雨楼了。”
华思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