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芝自打十二岁那年母亲逝世之后,终日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早已练就一番远超常人的酒量,喝上个两三斤酒不在话下,今日却也敌不过诸多豪杰的车轮战,况且还有诸葛归藏在一旁推波助澜,喝的个酩酊大醉,这可是他习武以来头一遭。
诸葛归藏此番设宴,本就为了替余景芝接风洗尘,门下众人与他交往不深,不过才一顿酒的交情,见正主已经醉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并未责怪他的不谙世事,但也都纷纷起身告辞。罗江天与诸葛归藏对望一眼,淡然一笑:“余兄弟到底年轻气盛,太过耿直,酒哪有这般喝的道理。”
诸葛归藏哈哈大笑:“余兄弟这般赤子之心,不正是你我二人所欠缺的么!”但觉就这么让余景芝一直趴着不太合适,诸葛归藏轻轻一掌拍在余景芝后心处,真气入体,余景芝悠悠转醒,但觉头痛欲裂,一旁的侍女不动声色的递上醒酒茶,余景芝道了声谢,将茶水一饮而尽,吐出一口浓重浊气,甩了甩脑袋,这才清醒过来,见大厅内群豪都已不见,只剩下侍女在收拾桌台。
余景芝赧羞道:“小弟不胜酒力,让两位兄长见笑了。”
“无妨,余兄弟你还年轻,这酒量有的是日子磨炼,不过老弟这酒品真是没话说,不但酒到杯干,喝醉之后也不曾胡言乱语。”
余景芝闻言微微苦笑,又问道:“小弟昏睡了多久了?”
“不久不久,不过才小半个时辰而已。”诸葛归藏说完,和罗江天相视大笑。
余景芝听出二人语气中的调侃,准备起身告辞,陡然间看到一个面白无须的文弱书生走了进来,头戴方巾,朝诸葛归藏深深作了一揖,恭声说道:“听闻诸葛门主今日大摆筵席,在下一日未曾进食,腹中饥饿,若门主不介意,能否赏些残羹剩饭给在下饱腹?”
诸葛归藏轻轻一笑:“阁下请自便。”
侍女递上一副干净碗筷,那书生郑重接过,整理衣冠,这才开始进食。虽是一日未用饭,那书生也并未狼吞虎咽,吃的风轻云淡,只吃了一碗米饭便放下饭碗,朝着诸葛归藏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这小插曲不过短短几息时间,余景芝看的目瞪口呆,不由啧啧称奇:“老哥门下还有这样的奇特人物?这书生是谁?”
“他啊,叫顾长安,并不算是我烟雨楼门人,用他的话说,‘我顾长安不过暂借一个住所而已’。”
“这位兄台倒是有意思的紧,不知有何过人之处?”
诸葛归藏摇了摇头:“过人之处我倒是没看出来,此人一肚子不合时宜的治国之道,若生在盛世,说不定能成为一名治国能臣,但在这乱世之中,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文弱读书人,一肚子不合时宜的书生意气,哪容得下他施展才华。”
“那诸葛兄何故养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