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芝回到房中,略微梳洗一番,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和侍女讨了些酒菜,拎着食盒又寻顾长安去了。
随着余景芝的到来,毕竟曾秉烛夜谈过一次,如今顾长安在烟雨楼的待遇可谓水涨船高,起码不论是谁在烟雨楼见到他,都会打个招呼,不像之前那般冷冰冰。
听到脚步声,顾长安起身相迎,余景芝跟随前者走近房间,将食盒搁在桌上,努了努嘴,顾长安心领神会,将酒菜一一取出,摆了满满一大桌。自嘲一笑:“顾某如今托了公子的福,每日都能吃上这奢侈佳肴。”
余景芝扇了扇鼻子,打趣道:“真酸,顾兄怎么也一股酸腐味儿?”
顾长安哈哈大笑:“是顾某的不是,扫了公子雅兴,在下先自罚三杯。”说完连干三杯酒,面不改色。
余景芝“咦”了一声,由衷赞叹道:“顾兄好酒量,果然和寻常读书人有些不一样。”
顾长安放下酒杯,砸了咂嘴:“所谓随波不逐流,同流不合污,天下读书人何止千万,总有一些像顾某这般离经叛道之人。说来话长,顾某这酒量乃是打小练成。在下自幼家境贫寒,都说穷文富武,既然连不成高明武学,又不想浑浑噩噩过完一生,只好多读圣贤书,可我天生愚笨,没有那些天纵奇才一般超人的记忆,一本书得看上足足三遍才能勉强记住,唯有付出旁人三倍的努力,所以别人晚上休息之时,在下扔在秉烛夜读,每每困意来袭之时,只能喝些粗劣酒糟来解乏,久而久之,这酒量可就练出来了。”
余景芝幼年时吃喝不愁,自然不知这些人间疾苦,闻言只是沉默不语。
顾长安也不以为意,本就不为博取同情,只是自顾自笑了笑:“不说在下了,今日余公子真可谓出尽了风头,顾某虽未曾到场观战,但门内众人皆在议论余公子风采。”
余景芝与顾长安碰了杯酒:“小可不过侥幸而已。”
“连胜七场,公子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余景芝哈哈大笑。
顾长安突然收了笑脸,正色道:“余公子今日所战之人,除了那陆雄之外其余皆算不得一流高手,公子可不能因为一时之胜小觑天下英雄。”
见余景芝自斟自饮,似乎不以为意,顾长安又说道:“武无第二,今日不过开胃小菜,公子大放异彩,只怕后几日才是真正的挑战,还请余公子切勿轻敌为妙。”
余景芝满饮完一杯酒,夹起一筷牛肉放入口中,含糊道:“顾兄放心,在下深知人外有人,自然理会得。”
顾长安见余景芝并未深谈此事的兴致,便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二人觥筹交错,谈天说地,余景芝被顾长安的才华深深折服,后者也惊叹于余景芝的聪慧,任何事情一点就通,越发投缘,直到深更半夜仍觉意犹未尽。
顾长安喝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