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距庐州并不远,烟雨楼富可敌国,诸葛归藏所赠马匹俱是千里良驹,原本至多一日便可到达,但恐怕是近乡情更怯的缘故,余景芝并未快马加鞭,只是慢悠悠的赶路。卫灵鸯清晨那番话说的轻巧,可真要放下谈何容易,自然格外珍惜和余景芝独处的每分每秒,巴不得他走的再慢些。二人骑马慢走,足足大半日光景才见到滁州城城头。
城中鱼龙混杂,余景芝担心有其他门派耳目,本不愿入城,但佳人在侧,怎可让卫灵鸯陪着自己餐风露宿,一番权衡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牵马入城。
二人身后三里处,林妙儿三人正隐匿气机,如影随形。
花无颜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一刻也闲不住,秦山泽又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的性子,花无颜只好和林妙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林仙子,花某有一事不明,这余景芝到底饭了什么事,刘光磊非要将其置之死地?”
三人之中林妙儿修为最弱,一夜未眠加上连夜赶路,早已感到困乏,她伸出纤手揉了揉太阳穴,答道:“小女也不知其中缘由,只是既然剑神有令,我三人若还想活命,只能言听计从。”
“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山泽插话道,“依在下之见,那刘光磊并未吐实,余景芝再怎么说,和他也有一场师徒情分,更是他师弟之子,所谓虎毒不食子,余景芝就算身上有魔道血统,可罪不至死,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经秦山泽这么一说,其余二人也觉事有蹊跷,但刘光磊修为远超三人,只能乖乖听命。
滁州城钟灵毓秀,自古被称为琅琊,有道是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
余景芝二人不喜热闹,寻了家门头不大的小客栈入住。客栈不大,拢共才三五间客房,比起当地有名的什么春风楼、青云馆、聚龙斋一类的酒楼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在滁州城根本排不上名号。算上掌柜的不过才三个人,好在厨子烧的一手徽菜还算地道,这才勉强维持了营生,一年下来也能小赚个三五十两银子。
店小二正趴在柜台打盹,今日正午店里生意爆满,掌柜的赚了不少银钱,这不,晚上见店里冷清,就提着钱袋去烟花巷风流快活去了。小二正做着美梦,被一阵声响惊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正要破口大骂,只见眼前一男一女气度不凡,男子俊郎,女子美艳,硬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下肚去,换了副笑脸,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余景芝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上:“劳烦小哥安排两间房,在随意准备些吃食送入房中即可。”
店小二见了银子,两眼放光,这笔生意做成,自己怎么也能捞个七八钱油水,一拂袖将银锭纳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