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太过惊世骇俗,饶是余景芝见识过正邪两道无数高手,也觉惊异,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卢安见状,便问道:“敢问余公子,武道止境为何?世间武人所求又为何?”见余景芝仍是沉默不语,便自顾自继续说道:“武道与天道殊途同归,说到底,为了长生二字,人说短短几十年,遗憾太多,若得长生,便可了却遗憾,逍遥自在。”
余景芝皱眉道:“可我派仙凡祖师曾留下五字遗言,大道不长生,似乎与前辈意见相左。”
卢安呵呵一笑:“左仙凡名字起的不俗,却逃不脱世俗,天道无私,天道无亲,天道无情,参不透七情六欲,放不下师门重担,一辈子活得都不爽利,如何得大道?妄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天底下的好事哪能让他一人独占,自然做不来仙人。”
听得卢安贬低先辈,余景芝不由微微动怒,厉声道:“在下不管你是何人,再敢说仙凡祖师的不是,余某就算打不过你,也要拼死一搏!”
卢安一拂袖,余景芝杀意顿消,正当后者疑惑之时,又听卢安说道:“话糙理不糙,老夫所言虽不中听,但句句属实,百年前,左仙凡身死,不是没有飞升可能,只不过此人心高气傲,那一线机会被看做上天施舍,断然拒绝,妄想以残存魂魄自开天门,殊不知这一步,看似微小,实则天壤之别,凡人修道成仙,武道一途本就最为不易,一念之差,就是天上地下。小子,你若信这些,老夫倒可以和你好好聊聊,你若不信,只当老夫放了个屁。”
见卢安谈吐大方,字字珠玑,况且这一手玄妙功法前所未见,余景芝便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晚辈便叨扰了。”
卢安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雨快停了,未免有人打扰,老夫带你去个地方。”只见卢安双手微抬,余景芝竟是凌空而起,二人就这么一路高攀,直至悬停于九天之上。卢安盘膝而坐,对余景芝笑道:“阁下放心,只管坐下便可。”
余景芝啧啧称奇,坐下后忙问道:“敢问前辈,这是哪派武学,小子见所未见。”
卢安答道:“老夫年轻时身子羸弱,做不来以力证道的武夫,修的乃是天道。”
“天道?”
“不错,正是那玄之又玄的天道。”卢安也不藏私,“需知任何一脉武学,修到极致,都会契合天道,四级更迭,阴阳交替,人世间的一花一草都暗合天道。只不过天道过于玄妙,寻常人就算偶然能抓住一缕,想要完全参悟,也难如登天,便是少数幸运儿,得仙人馈赠,可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