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雨依旧强横,天空浓云密布,好似要永远如此黑下去一样。
张家村的街道早已不见了踪影,各处院墙也被淹没了小半。
积水上漂浮的都是独轮车、平板车、木锨、锄头,各种杂物,甚至还有不知道谁家的鸡、鸭、猪、羊,也在水中四处游荡。
房顶上,墙头上,到处都有村民穿着雨具指指点点。
隔着墙头房顶,邻居们冒着大雨还有心思攀谈闲聊,都憋坏了出来放放风。
“哎,老二中午吃啥?”
“肉馅馍馍,一个肉丸的!”老二满脸自豪的说道。
邻居之间就喜欢攀比,尤其是村里这种风气更胜,你家吃白面馍馍,我家也得吃,至少精粉的,要是富强粉的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先前那人听了之后,立刻扭头朝院里喊道。
“孩儿他妈,中午咱包饺子,一个肉丸的,你敢放一点青菜,老子剥了你皮!”
邻居老二冷哼一声,也扭头喊道,“家里的,给小兵家送一笼去,能有今天这日子,全靠了人家,咱可不能忘本!”
包饺子的那位也不肯落后,立刻再大叫起来,“下好了先给小兵家两碗,咱家这房子多亏了人家,要不这大雨早就塌了!”
院里传来女子的叫骂,“你这个缺心眼儿,人家和小兵家住隔壁,翻墙就过去了,咱家在街对过,这么大水怎么过去?”
“把门板卸了,老子划船过去,哼!”
“神经病啊你......”
虽说大雨肆虐,可是整座村子都安然无恙,村民们沉浸在这种家长里短的快乐之中乐此不疲。
与外面的热闹想必,张学兵家却冷清了许多。
厨房里只有苏婉儿在忙碌午饭,小丫头照例关在房间里学习。
客人还没起床,主人家也不方便打扰。
家主张学兵也闷在房间里,到现在没露面,惹来的嫂子一顿抱怨,打定主意将来不让他喝这么多了。
直到挂钟的时针指在了十二点上,那只布谷鸟钻出来报时的时候,张学兵才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门,像是一宿没睡似的。
此刻他心情极度复杂,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潇晨晨。
娶她是肯定不可能,毕竟俩人有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多是个生意伙伴,张学兵绝对不可能和没有感情的人共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