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闭了闭眼,“要给他续命就必须喂我的血,而每喂一次我的血,我的身体就会虚弱不少,与其等我死了之后,他活活饿死,倒不如让他早早地去了,免得再受折磨。”
她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提起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弃这个孩子,好像她真的有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可时春分看了她许久许久,突然笑了,“康儿应该很感谢你,让他少受一点折磨。”
她这话说得真挚极了,以至于姜雅想骂她阴阳怪气都找不到借口,只得抿紧了双唇没有说话。
见她被夸了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时春分好笑地摇头,“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再伪装自己,其实你的心早就软下来了,不是吗?”
姜雅冷哼一声,站起了身子,“我没你想得那么伟大,我只是想让自己多活几年而已。”
“多活几年不过是在受苦,你确定这是你的心愿?”时春分好笑道。
姜雅无言以对,很快从药箱里摸出了一个针袋,“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法子解你身上的毒,但或许可以用银针给你放血,减少你体内的毒性,你敢不敢试?”
“敢,为什么不敢?”时春分反问道:“怕你杀我吗?还是怕放血之后活得很久?”
姜雅成功被她后面那个问题逗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马夫人不想活了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也”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她和时春分却心知肚明,时春分也早已没了活下去的斗志。
虽然她总说人若能求生,没人会求死,可姜雅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是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带着丫头住进这深山老林,每天与厨房为伴,哪里像是个想活下去的人?
时春分低头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是要放血吗?来吧”
说着,她很快卷起袖子,任由姜雅将银针扎入她的穴道。
不得不说,姜雅这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一针下去她的鲜血流个不停,再一针下去,鲜血很快又止住了,痛楚少之又少,只不过身体明显虚弱了很多。
“回头让你的丫头多买点补品给你补一补。”姜雅随手将银针收起,淡淡道:“可别最后没被毒死,被我放血放死了,那我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说笑的心情,时春分颇有些哭笑不得,“你啊你,要我怎么说才好?”
姜雅耸了耸肩,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时春分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