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春分这字写得可真好。”柳姨娘看了时春分写的请帖,也发出了像离燕一样的感慨。
时春分只当她是有意恭维自己,同样没放在心上,“我只怕自己愚笨,连写请帖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怎么会呢?”柳姨娘见她这样的年纪却不骄不躁,心里更觉难得,老太太果然不是随随便便给褚令挑的人,时春分家世虽差,但不代表她没有其他过人之处,光是这恬淡的性子,就是她两个女儿比不上的。
柳姨娘心下烦躁,面上却是不显,“你这帖子写得极好,大方得体,没有任何疏漏。”
“真的吗?”时春分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再怎么不骄不躁,也始终是个十六岁的少女,骤然得到长辈的肯定,心下也会觉得欢喜。
“真的。”柳姨娘笑着给她肯定,又继续道:“请帖写好了,接下来咱们便要排茶会的座位。”
哪几家小姐玩得好,哪几家夫人谈得来,哪个与哪个不合,都是重要的考量因素,随便排错一个,便会让大家无法尽兴。
时春分一边看着柳姨娘排座位,一边听她对各家的夫人、小姐的秉性如数家珍,眼里的崇拜简直挡都挡不住。
柳姨娘也没有藏私,将自己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至于时春分记不记得住,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等到排好座位,时春分的脑子已经不太够用了,偏偏柳姨娘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座位安排好了,我们还得准备茶点,县丞夫人喜爱甜食,最好备冬瓜糖佐玫瑰花茶,漕帮的大小姐偏爱枣泥酥,二小姐和三小姐喜欢桂花糕,可以给她们沏一壶龙井解腻,云想绸缎庄的云老板和她女儿不喜甜食,可以让厨房炸一碟椒盐麻花佐铁观音,还有……”
“柳姨娘!”时春分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春分愚笨,实在记不住了,不知可否请您写在纸上,让春分回去一一准备?”
柳姨娘一顿,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将要备的茶点一一写下,柳姨娘才抛出了最后的难题,“除了这些茶点以外,还要另外准备一些珍贵的茶点供众人品鉴,以展示自家的心意和底蕴,这种事情向来是由茶会的主人操办,我不便插手,还得靠你自己费心安排。”
“是,柳姨娘。”
时春分嘴上答应,心里却巴不得柳姨娘能替她安排,可她知道不能事事都假手于人,否则老太太让她举办茶会的意义便荡然无存,好在别的事情她或许不懂,但在吃食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