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莹这么一磕,惊得时春分连解释都忘了,她当然不觉得褚莹这么轻易就会痛改前非,奈何人家姿态和架势都做足了,她信不信不重要,褚严信就行了。
褚严将褚莹扶起,伸手拂去她的眼泪,然后将她交到平时伺候她的婆子手里,叮嘱她们好生照料,这才扭头望向时春分,脸上怒气冲冲,“你看到没有,莹儿她只是一个孩子,做错事很快便知道悔改,你身为大嫂不仅没好好教她,还想将她置之死地,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过意不去!”时春分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此事并非儿媳所愿,乃柳姨娘的主意,儿媳也曾苦言相劝,可柳姨娘她心意已决,我一时未能劝服,我本想着等大爷从佛堂出来,再与他商议此事,看能不能及时阻止,没曾想……”她扫了褚莹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当中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褚莹缩了缩脖子,假装没看到她的目光,低着头继续抽抽搭搭,俨然一副将可怜进行到底的架势。
褚严冷笑起来,脸色并未因时春分的解释缓和多少,“莹儿也是这么说的。”
短短一句话,便堵死了时春分的所有后路。
原来褚莹本就对褚严说了实话,只不过褚严根本不信一个母亲会舍得送走自己的女儿,所以才认定一切是时春分所迫,而柳姨娘不忍叫他为难,才将此事一力承担,他用自己对柳姨娘的了解,推断出一个他所认为的真相,并对此深信不疑。
时春分的所有解释,在他眼里成了砌词狡辩,她怔怔地跪在原地,看着褚严脸上的讥诮与鄙夷,一瞬间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仅仅是因为她出身不好,不是他们心仪的褚家大少奶奶?
可这并不是她的选择啊!
至少在嫁给褚令之前,她从未奢望过这个位置,而嫁给褚令之后,她也自问安分守己,从未想过要用自己的主母身份去压着谁,结果她一片赤诚,换来的是他们一次次算计与奚落。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该被这么践踏?
时春分的嘴唇动了动,想与褚严据理力争,可她骨子里的软弱与教养却让她开不了这个口,更何况她很清楚地知道,就算她争赢了也没有用,亲女儿和儿媳妇,任谁心里都会有把尺。
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下人行礼的声音,“大爷。”
褚令冷着脸走进院子,只消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