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后悔了,没事安排什么洗澡水,还嫌自己脸皮不够薄吗?
这褚令也是的,怎就没有一个通房丫头,让她陷入了如今两难的境地。
但这话她显然不能明说,不然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一些,人家做妻子的,都是想着盼着自己的郎君身边没有别人,她倒好,巴不得多个女子来分担这些琐事,若是叫褚令知道了,又得白白生上一段时间的闷气。
时春分犹豫了太久,以至于水都凉了,褚令睁开双眼,叹了口气,“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时春分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低低应了一声,连忙将澡巾塞到他的手里,几乎是逃也似地走出了屏风。
她走了之后,褚令就着冷水简单擦洗了一下,原本燃起的火种,因为水太凉反而偃旗息鼓,没了多余的心思。
屏风后面,时春分简直是坐立不安,一边为自己逃出生天松了口气,一边又为自己万事俱备却临阵退缩而懊恼不已。
他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什么地方没有见过,她怎么还能这么没用?
褚令走出来,便看见了她纠结的一幕,他的心中好笑,上前道:“让人把水换了吧,下次我自己洗就可以。”许是怕时春分误会,他又补充道:“我以前也是自己洗的,从来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这样你自在,我也自在。”
听到他这么说,时春分果然踏实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样你不累吗?”
也不知是问他自己洗澡不累,还是要迁就她这样的妻子不累?
褚令顿了一下,微微摇头,“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有什么累的,况且我一直都没有通房丫头,并不是娶了你才没有,这是我的生活习惯,你无需自责。”
他都这么说了,时春分自然不敢再胡思乱想。
等红杏、绿桃把水换了,余阿兔铺好床铺,褚令还是没有要上床休息的意思,时春分意识到他大概是有话要说,便等余阿兔她们走了,自己披上外衣,从柜子里拿出自己从柳州带的杨梅露,给褚令倒了一碗,与他坐了下来。
褚令看着那杨梅露眼熟,想起自己之前吃过,又想到时春分在厨艺上的钻研,心中很快了然,“这是你自己酿的?”
“嗯。”时春分红着脸点了点头,“睡前喝一点可以助眠。”
其实她上次已经说过了一次,只不过褚令当时太累了,压根没听进去。
褚令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很快端起碗一饮而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