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兔在江边等了一夜,她的位置距离望江亭并不算远,本以为褚令和时春分会过来找她,没想到快天亮的时候都不见人,她在江边又冷又饿,最后实在待不住了,跑回凉亭一看,才发现望江亭的灯火早就熄了,褚令和时春分已经不见踪影。
余阿兔心里一沉,这一刻才真实地感觉到惶恐,她被他们给抛弃了吗?
时春分跟褚令回到县主府,一晚上都担心余阿兔担心得睡不着觉。
褚令洗完澡出来,便看见少女青丝如瀑站在窗前,眼都不眨地盯着院子的大门,显然是在等余阿兔回来,明明她也只比余阿兔大了两岁而已,此刻却操心的像个母亲。
褚令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纷杂的情绪摒去,上前道:“不用担心,我留了人在山水阁那儿等她,等她自己出来的时候,自会有人带她回来。”
这事他离开山水阁的时候,已经跟时春分说了一遍,但时春分又岂能放心得下,“阿兔她始终是个姑娘家……”
褚令却嗤笑起来,“她那样的姿色,你还怕她会出事吗?”
这话实在刻薄得可以,但时春分知道,他是讨厌余阿兔的不自量力,连桑皮、王霁雪那样的美人都没打动褚令分毫,余阿兔的确是在痴心妄想。
时春分不由叹了口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阿兔她是心比天高,可谁叫她遇到了大爷你呢?”
遇到了褚令这样的人,哪个女子不会心生妄想,即便是她自己,当初得知要嫁给褚令的时候,也只有过简单的惶恐,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欢喜,爱不爱是一回事,但在谈所谓爱情之前,美的总是比丑的容易接受,富的也总是比贫的更得人心,这便是人之本能,所以为何世人总是喜欢歌颂爱情,因为只有爱情才能战胜本能。
当有了爱情,贫的才能战胜富的,丑的才能战胜美的,而在此之前的结合,不过都只是俗人之欲罢了。
时春分这话便是又间接地夸了夸褚令,虽然有为了余阿兔而故意讨好他之嫌,但褚令还是很享受她的恭维,他上前几步,想将时春分拥进怀里,没想到她瞪大双眼,如惊弓之鸟一般地向后退去。
褚令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颇有几分进退两难的意味。
时春分低下头,双手揉着衣角,嗫嚅道:“大爷,表妹还没回来,我……我没有心情……”
褚令哑然失笑,手还是伸了过去,不由分说地牵住了她,“想抱抱你而已,你以为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