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按照绿桃的建议,装成身体不适的模样躺在营帐的硬榻上,这硬榻实在太硬,硌得她骨头生疼生疼地,比她之前睡马车还更难熬,而比起身体上的不适,更让她不安地是褚令的态度,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褚令,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
褚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停在了她的身边,即便有黑暗做掩饰,时春分还是本能地闭紧了双眼。
也不知褚令在她身边停驻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的时候,那脚步声再次响起,似乎准备转身离开。
时春分想都没想,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一把抱住褚令的腰肢,“大爷,别走!”
褚令的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圈在他腰上的双手,眉头拧了起来。
这个女人为了保住她大少奶奶的地位,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轻扯嘴角,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你放心,就算我想纳妾,也不会是在军营里。”
时春分表情一滞,接着就感觉到褚令一把扯开她的双手,无情地走出了营帐。
她整个人瘫在榻上,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半天无法动弹,如果此刻营帐中有灯火的话,就能看到她的脸色涨得通红,生平第一次主动,竟然被褚令给推开了,她整个人又羞又臊,更多地是觉得委屈,她当然知道褚令不至于荒唐到在军营里乱来,她只是怕他被人算计而已。
但很显然,褚令并不稀罕她的好意。
因为不适应军营的床,再加上跟褚令闹了别扭,时春分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便看见褚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安静地躺在她的身边。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脏仿佛被捏住了一般,凭空生出了几分酸涩。
是怕别人一大早发现她一个人睡,才悄悄赶回来的吗?
为了维护她这个没用的妻子,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侧颜,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她倒宁愿他狠狠地骂她一顿,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妥协来弥补她的过错。
——
因为孔尤莲献酒未遂的事情,好好的篝火晚宴莫名地笼上了一层阴霾,直到坐着马车返回县主府的时候,褚令和时春分也没有和好,倒是褚休有了意外收获,决定纳王霁雪为妾。
时春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县主府,听说褚休一回来就直奔华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