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时春分把头埋得低低地,不敢去看周围任何一个人的眼神,可即便她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周遭窒息的氛围。
褚令的话说得既残酷又现实,但更多地却是挑衅,身为褚休的兄长,他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态度来对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不满褚休帮她解围罢了。
时春分低着头,唇角弯起一道无声地自嘲地笑容,她已经这么让他讨厌了吗?
讨厌到连他的弟弟帮她都要被迁怒……
褚休铁青着脸,显然是被褚令戳到了痛处,他当然知道娶了王霁雪要面对什么,只不过以他们褚家的手段,又岂会让那些流言蜚语成为百姓的谈资,但那些言论不出现,不代表事实就不存在。
在他之前,王霁雪先看上的是褚令,这是不争的事实。
褚令竟然好意思拿这件事来压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华亭县主轻咳一声,打破了屋里死寂般的沉默,“阿休,你大哥说得没错,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哗啦——
褚休长臂一伸,将旁边小几上的茶点扫了一地,“倘若今日要娶王霁雪的是大哥,母亲还会这么说吗?”
华亭县主的脸色难看起来,“这本来就是不同的情况,你怎么能混为一谈?”
褚休脸上的嘲意更浓,“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的,若真的有,那也仅仅因为我不是大哥罢了。”
丢下这句,褚休便站起身子拂袖而去。
华亭县主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是在怪她这个母亲吗?
褚令讥笑出声,眼里满是凉意,“终于说出口了,我看他已经这么想很久了。”
时春分诧异地抬头。
莫非褚令是故意激他的?
华亭县主也想到了这一点,眸子眯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褚令一脸平静,“根本不需要刻意发现,他表现得如此明显,傻子都知道他恨上了我。”
“恨?”
华亭县主震惊地咀嚼着这个字,一个儿子用这个字来形容另一个儿子对他的感觉,他们两个可是亲兄弟啊!
“怎么会这样?”华亭县主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虽然她早就发现了这次回华亭褚休的情绪不太对,但她并未多想,以为只是孩子大了,变得成熟稳重了,再加上跟褚严吵架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以至于她完全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