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霁雪进门的日子,定在了十天之后,只因褚休急着娶她,而今年的良辰吉日又大多都在年底,所以只能仓促一点,算是了了他们二人的心愿,那日在华亭县主面前的争吵,大家都默契地绝口不提,仿佛只有这样,一家人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相处。
华亭县主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接二连三地打击让她再也不复往日的神采,眼角甚至爬出了许多细纹。
时春分每日准时晨昏定省,向她汇报筹备婚事的进展,起初她还有力气挑刺,没事骂她几句发泄,到后来连挑刺的心情都没有了,终日愁眉不展,看得时春分担心极了,可她不知道能为华亭县主做些什么,只能时不时地进厨房为她和褚令做几道甜点,尽己所能地让他们开心。
褚令也不知是生她的气了,还是真的有那么忙,每天早早地离开县主府,夜里又很晚回来,唯一有一点好的,就是不管他多晚回来,都会雷打不动地宿在时春分的屋子,算是在县主府给足了她面子。
这日,时春分以为他又不会回来吃饭,早早地就用完晚膳开始洗漱,等她洗漱完毕,走出屏风,便看见一道清冷的身影坐在桌前,他单手撑头,眉头微微拧起,身上带着酒气,显然是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看起来很不舒服。
绿桃一直站在旁边伺候,看见她走了出来,立刻向她使了个眼色,识趣地退了出去。
时春分缓缓上前,伸手扶住他的脑袋,指尖轻柔地在他颞上按摩,上次她醉酒的时候,姜雅也曾这么给她按过,她偷师学了一点,手势虽然没那么准确,但应该也能起到缓解之效。
褚令半眯着双眼,静静地享受着她的服务,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氛围却是不知不觉中好了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褚令被按得舒服了,他轻咳一声,开口道:“我进来前让厨房做了醒酒汤,怎么还没送过来?”
时春分手上动作一顿,局促道:“可能是他们不敢进来打扰,我出去催下好了。”
她走出屋子,果然看见红杏和绿桃端着醒酒汤和热帕子在外面等候,听见她的吩咐,才连忙端了进来。
她绞了热帕子给褚令净脸、擦手,又下意识地端起醒酒汤想要喂他,没想到褚令伸手一挡,拒绝了她的服侍,“我自己来。”
“哦。”时春分有些失望地把碗给他,肉眼可见地一脸委屈。
都多久了,还在生她的气吗?
褚令把碗接了过来,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手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