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越是着急,时春分就越是云淡风轻,她定定地看着翁振海,唇畔勾出一抹嘲弄的冷笑,“妇道人家怎么了,妇道人家也知道要维护自己的家人,反观翁大公子堂堂七尺男儿,净知道给翁家添乱,简直连女人都不如!”
翁振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阴鹜,“臭八婆,你说什么?!”
“没听到吗?”褚润似乎明白了时春分的意思,在一旁嗤笑道:“她说你连女人都不如!”
翁振海的脾气本来就差,被他们这么一激,更加暴跳如雷,“少废话,不是说要留下一只手的吗?在这儿磨磨唧唧的,别以为老子会放过你们!”
见他面目狰狞,离燕紧张地抓住了时春分,“奶奶,不要……”
时春分朝她笑笑,淡定地望向翁振海,冷冷道:“要我一只手又有何难?问题是……翁大公子承不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翁振海眯起了双眼,“你什么意思?”
时春分轻笑一声,突然上前几步,走到一个漕帮帮众身边,唰地一下拔出了他的佩刀,直指自己的胳膊。
“奶奶,你干什么?!”离燕和桑皮惊呼出声,想也不想地上前阻拦。
褚润较为镇定,却也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时春分手持弯刀,看似柔弱的身影在漕帮众人的包围下,竟透出几分凛冽,饶是翁振海满腔怨恨,此刻也被她震了一下。
“今日我把手留下,也用不着翁公子你出面澄清了,只消我带着断臂去大街转上一圈,整个柳州都会知道你们漕帮刻薄寡恩,连女人都不放过,到时候孰是孰非,自有公论。只不过褚家和漕帮就彻底成了仇人,昨日翁老帮主辛辛苦苦稳定下来的局面,之后也成了一场笑话,而翁大公子你擅自在柳州城内使用漕帮令一事,华亭县主也会追究到底,不知翁大公子你……到时候承不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你……”翁振海被她拿话一堵,整个人阴沉起来,“你敢威胁我?”
“呵呵……”时春分轻笑出声,眼里写满了嘲弄,“你都敢叫我留下一只手了,我威胁你怎么了?堂堂褚家大少奶奶,难道威胁不得你?”
她理直气壮的话语,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默了默。
好有道理,堂堂褚家大少奶奶,的确有的是底气。
唯独翁振海的脸色难看起来,想不到褚家的人一个两个都是硬茬儿,这样下去,他堂堂漕帮大少爷,以后该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