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低眉浅笑,没有说话。
漕帮的一次次保证,就没有哪次真的实现过,与其听他们怎么说,倒不如看他们怎么做。
褚润虽然自称想高攀这段姻缘,但始终是为了褚令才弄成这样的,她身为褚令的妻子,有责任为他争取最大的利益,至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真的被漕帮给欺负了去。
见她沉默起来,翁雄挠了挠头,“要不这样,为表我们漕帮的诚意,将来你们褚家四少爷迎娶我们家小环的时候,老夫拿艘商船来做嫁妆。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褚家吃亏的。”
时春分低头抿茶,仍然没有说话。
翁雄把心一横,主动道:“大不了我立据为证,把商船写进嫁妆单子里,有凭有据的,你们褚家总不会怕我们反悔。”
时春分这才笑道:“翁老帮主言重了,你们漕帮素来一诺千金,我们褚家可从来没担心过你们会反悔。”
“哦,呵呵……”翁雄的嘴角抽了抽,这小姑娘还真能睁眼说瞎话。
等他立完字据,时春分拿着长长的嫁妆单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漕帮的诚意我们看见了,等我夫君的谣言平息,小女子自会带我们家四少爷过来拜会翁老帮主这位泰山。”
翁雄拱了拱手,“有劳了。”
从翁家走出的那一刻,时春分整个人松了口气,连续奔波了两天,总算将褚令的事情彻底平息,虽然赔上了褚润的姻缘,但好在事情有个不错的结果,以漕帮的势力,要让整个柳州封口,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只不过……
时春分眯起了双眼,倘若谣言不是漕帮散播出去的,那会是谁呢?
——
与此同时,褚顺一大早回到自己院子,便被薛锦绣和褚全母子俩逮了个正着,这二人倒不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找他算账,而是眼见谣言一事越闹越大,却又没对褚令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心里慌了起来。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让你们别对阿令动什么龌龊的心思,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闹出这么大事情,母亲那边势必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我看你们两个怎么办?!”褚顺破口大骂,一改先前畏畏缩缩的气质,骂得薛锦绣母子俩抬不起头来。
“爹,你先听我们解释。”褚全一脸无奈,“我们的确派人在城中散播了谣言,想借此毁了大堂兄的声誉,但并不是所有谣言都是我们传出去的。整件事里,根本有人浑水摸鱼,想让我们跟大房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