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比起褚家,他更恨的人是自己。
“谁说你是废人的?”翁小环忍不住出声,“你是为了保护我大哥才弄成这样的,你根本就是我们漕帮的英雄!”
“英雄?”江潮怔怔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是个英雄,可却偏偏不是。
时春分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主动道:“总之,你先养好身体,将来的事情以后再说,不管是漕帮还是褚家,我们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如果你不想当个废人混吃等死,振作起来是唯一的办法。”
听到这个,江潮的妻子连连点头,“是啊,当家的,我跟孩子们还等着你来照顾,你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下去。”
大概是妻子的话鼓励了他,江潮擦干眼泪,向她伸出了手,“去把药给我端来。”
他的妻子惊喜地捂住了嘴巴,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眼看事情总算走向好的发展,时春分等人明显松了口气,他们没有继续留在那里,免得江潮尴尬,而是偷偷给他的家人留下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可以安心地照顾江潮的伤势,等江潮好了之后,再重新为他安排工作。
从江潮的家里走出来,翁小环的脸色好了许多,对时春分也没那么大敌意,“还以为你是来拿钱砸人的,没想到说的话还算中听。”
时春分有些好笑,“整个柳州都知道我的出身,就算想拿钱砸人,似乎也没什么说服力。”
她越是坦荡,翁小环的表情就越是复杂。
本以为时春分是个靠着腌臜手段爬上主人床的贱婢,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但童养媳始终是童养媳,翁小环就算再怎么改观,也无法不在意这一点。
在她心目中,褚令是如同神祗般的存在,就算娶的人不是她,也不该是时春分这样的女人。
她撇了撇嘴,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众人上了马车,翁振海主动提出带他们去漕帮的酒楼吃饭,也算是为上次他打搅了他们的饭局而赔罪,漕帮在柳州开了数十家酒馆,主要经营海鲜和水味,他们的码头每天都会捕获很多新鲜的水产,直接运往自家经营的酒楼,也算是自产自销了。
时春分看着满满一桌河鲜海味,这才明白翁小环为什么看不上她的茶儿羹了,论做鱼的功夫,漕帮在柳州认第二,恐怕也无人敢再认第一了,从前她只是在褚家听说过,却没有亲眼见识到,今日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