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他把下巴捏痛的阴影还在,时春分不自觉地拍开了他的手,“随口问问而已,你不说就算了。”
随口问问?
褚令眯起了双眼,但还是开口回答道:“我们褚家有货船即将出海,我一大早就码头点货了。”
“哦?”时春分有些意外,这才想起余阿豹的事情还没有着落,立刻追问道:“阿豹那边……你还让他去吗?”
褚令挑了挑眉,直言道:“不让他去的好像只有他爹娘,你应该问清楚你大姑和姑父再来问我。”
“哦。”时春分闷闷地应了一声,心情有些沮丧,“我知道二表哥很想出去,但大姑和姑父说得也没错,出海始终风险太大,万一有什么意外,岂不成了我害了他,到时候我如何面对他们?”
见她担心的只是这个,褚令抓住她一只手掌,漫不经心地把玩起她的手指来,“你若两边都想兼顾,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别让我们褚家出面,让他上漕帮的船就行了。”
时春分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对啊,只要是通过漕帮的船出海,那我就不会面对不了大姑了!”
但很快地,她又颓了下来,“可就算是漕帮的船,也一样会有风险啊。”
她跟大姑和姑父一样,都不想让余阿豹出事。
见她前怕狼后怕虎的,褚令好笑极了,“又想赚钱,又想见世面,还想完全没有风险,这怎么可能?”
时春分撇了撇嘴,她也知道这世上种种大多看命,有的人出海了一辈子什么事都没有,有的人第一次出海就死无全尸,她不敢赌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因为怕自己会歉疚一辈子。
见她忧心忡忡,褚令眯起了双眼,“别说你二表哥了,不如说说祖母今天为什么叫你过去?”
提到这个,时春分又心虚起来,她把自己的手掌抽出,下意识地离褚令远了一些,以免他迁怒自己,“你解除禁闭之后,还没有见过莹儿,你不觉得奇怪吗?”
褚令挑了挑眉,淡漠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褚家有这么多人,除了你和祖母以外,没有谁是我必须要见的。”
听见他近乎冷漠的话语,时春分愣了愣,不解道:“那你父亲和两个妹妹呢?他们可是你的亲人。”
褚令站起身子,再次靠近了她,“亲人是会长大的,他们显然不需要我整天盯着。”
这句话似是在说褚严他们,又像是在说余阿豹的问题,时春分愣了很久,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