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慧心那儿出来,时春分便和其他人一起去陪老太太吃斋,因为这次祈福关系到府中子嗣的前途,所以她们要在庵内留宿一夜,第二天才返回褚家。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也在被祈福之列,这次薛锦绣明显消停了许多,全程陪在老太太身边,不敢对任何人阴阳怪气。
华亭县主生在皇家,一向很信奉神佛,整个人也虔诚得很。
剩下三房的曹迎春和一众姨娘混在一起,虽然时不时地窃窃私语,却也不敢造次。
唯独二房的长媳钱铃儿一个人坐在一旁,似乎被所有人孤立了,看起来很不开心。
时春分犹豫了一下,主动坐到她的身旁,搭话道:“放榜在即,你会替三爷担心吗?”
钱铃儿抬起头,没想到时春分会主动接近她,她下意识地看了薛锦绣一眼,见对方忙着陪老太太说话,无暇顾及她,才淡淡开口道:“比都已经比完了,看三爷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倒也是。”时春分微微点头。
武举人跟文举人不同,一般当场比试就能知道结果,褚休和褚全为了避开对方,还特地去了不同的乡试考场,看他们回来后信心满满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之后的春闱他们便避不开了,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到时候褚令也会上京赴考,三个人里只会出一个武状元,希望不会影响他们的兄弟情才是。
见她安静下来,钱铃儿犹豫了一下,主动道:“你跟大爷成亲这么久,怎么肚子里还没有动静?”
若是别人问起这个问题,时春分一定会觉得冒犯,可对方是钱铃儿,一个跟褚全成亲了三年还没怀上孩子的可怜女人,所以时春分不仅没觉得冒犯,还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你不是更久,还有心思管我?”
钱铃儿苦笑起来,低下了头,“这次来红雀庵祈福,不知道能不能求菩萨赐我个一儿半女。”
时春分明白她的心情,知道她只是想找人倾诉,于是主动问道:“那三爷呢?他有没有去看过大夫?”
提及此事,钱铃儿惊恐地抬起了头,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你疯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男人去看?”
“怎么不能?”时春分一脸的莫名。
这些年来褚全往府中抬了一个又一个姨娘,却没听说哪个姨娘的肚子里有动静的,足以证明此事未必是钱铃儿一人之过,那为什么不让褚全看看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