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坦诚,其实对华亭县主越是残忍。
但眼下华亭县主心心念念的都是褚休,反倒没有力气去纠结那些情情爱爱了,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假装放下褚严,那么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释然了,在绝对的生死面前,所有的感情都是渺小的,那些自尊与骄傲,执着与念想,全都没有她儿子的安危重要。
她宁愿失去一切,也要换来褚休的平平安安。
“别这么说。”华亭县主淡淡道:“你是我自己选择的夫婿,怪不得别人。”
她越是冷静,褚严就越是无地自容,要在这个时候才敢对自己的妻子说真心话,他这个做丈夫的也算是够失败的。
二人沉默起来,谁也没有说话,褚严起身帮华亭县主盖好被子,缓缓离开了她的房间。
这次连褚令也猜错了,他娘根本就不需要他的陪伴,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离她越远越好。
有了之前筹办婚事的经验,这次时春分布置起现场来得心应手,由于时间紧迫,她也不敢将喜堂布置得太隆重,只要大大方方看起来似模似样就行,喜堂布置到一半,王霁雪不知从哪儿收到了消息,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谁准你们布置喜堂的?二爷他危在旦夕,你们却还要折腾他拜堂成亲,不是存心想要他命吗?!”
时春分怕她在喜堂闹事,影响布置的进度,很快将她拉了出去,“这是县主的主意,我只是负责照办而已,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直接去找县主,相信她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霁雪当场噎住,她要是敢找县主的话,还用得着在这儿撒泼吗?
原本她是巴不得褚休早日娶妻的,但如今褚休命悬一线,随时都会丧命,倘若在这个时候娶妻,岂不是平白无故地多了个人压她一头,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知道时春分性子软弱,很快又换了副面孔,对她哀求道:“大嫂,我对二爷如何你是知道的,冲喜这么荒唐的法子,不仅帮不到二爷,还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的话,就该劝劝县主,让她取消这门亲事,免得二爷更加危险。”
时春分平静地听着她把话说完,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原来在这些人眼里,自己竟蠢到了这种地步,连这么荒唐的借口都说得出来,王霁雪不会真的以为她会相信吧?
见她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王霁雪的心里忐忑起来,“怎么了,你不肯吗?”
时春分扯了扯唇,无奈地笑笑,“我刚才说了,我只是照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