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皑皑,在一片天寒地冻之中,春节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为了让褚休安心养伤,整个褚家今年谢绝迎客,好在因为褚令等人年后就要参加春闱的缘故,所以外人也没有太大的怀疑,仍然照常给褚家送礼,以维持跟褚家的关系。
褚休在退烧后的第三天就已经醒了,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遍,但总算保住了性命。
关于纪小满嫁给他冲喜一事,原来在他昏迷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体无法苏醒,便只能任人宰割,好在他也不是多在意自己娶得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纪小满也好,蜀州太守的女儿也罢,不都是别人安排给他的吗?
只要对方不会影响到他,他便会逆来顺受。
比起自己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妻子,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也不可能参加这次的春闱了,他辛辛苦苦地从华亭赶回柳州,为得就是能与褚令一较高下,可眼下不仅彻底失去了这次机会,还因为对方帮他出头抓到了凶手而欠下了一个人情,他的心里既懊恼又无奈,但更多地是憎恨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褚令不管做什么都能顺风顺水,而他却处处受限?
他已经认命自己没有褚令的天赋了,但为什么连运气也比不过他?
褚休苏醒后的第二天,时春分亲自跑来看他,除了是想感谢他舍命破局以外,更多地也是希望他能帮自己保守秘密,不然她在老太太和华亭县主面前说谎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人拆穿。
因为身体多处骨折的缘故,褚休没办法下床见她,只能坐在床上见面,有了上次的事情,这次二人都十分谨慎,各自派了手下在屋外守着,纪小满身为褚休的妻子,又是整件事情的当事人,这次也一直陪在屋里。
二人四目相对,时春分看见褚休平静的模样,突然间有些更咽,“你当时为什么骗我,知不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见她一开口就是说这个,褚休愣了一下,好笑道:“当时那种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要么就是我们两个一起死。身为男子,难道你觉得我应该活在一个女人的庇护下苟且偷生?”
“女人怎么了?”时春分没好气道:“我可是你大嫂,大嫂保护二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跟县主和你大哥交代?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有多担心你?”
听到最后一句,褚休眯起眸子,淡淡道:“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想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