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她飞上枝头的绊脚石,她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帮大姑教好这个女儿,可对方一直想着该如何摆脱她的控制。
她自以为余阿兔没那么坏、没那么贪心,结果她却比她想象中更坏、更贪心。
“你可知道……并不是我在拦着你?”时春分苦笑道:“而是这些东西本就不属于你,我只是在阻止你不择手段而已。”
“不择手段有什么错?”余阿兔反问道:“我不像你那么好命,从小就被选中当童养媳,注定会成为褚家的少奶奶,我所想要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争取,进褚家也好,得到这个解药也罢,全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好命?你竟然觉得我好命?”时春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连自己亲事都没法做主的人,她有什么好命的?
除了她被指婚的那个人是褚令以外,她这辈子就没怎么幸运过。
一个女人连嫁给谁都没办法自己做主,要过怎样的生活也轮不到自己做主,她这一生有什么能称得上“好命”?
“你还不够好命吗?”余阿兔简直气急败坏,“整个柳州最矜贵的儿郎是你的丈夫,华亭县主是你的婆婆,连漕帮的翁大小姐都没你命好,你还有什么不走运的?”
时春分无言以对,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女人的一生走不走运,取决于嫁给一个怎样的男人,她头一次意识到,当个女人还挺可悲的。
“就算你为自己争取没错,你可曾想过将来该怎么办?”时春分苦口婆心地劝着,“咱们娘家没人,在褚家只有被欺负的份,你亲眼看见我在褚家过着怎样的生活,难道还要一头扎进这个糟糕的地方?”
“我跟你可不同。”余阿兔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才没你那么蠢,随便什么人都能骑在你的头上。”
见她也是这么看自己的,时春分头皮发麻,心也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她所有出于亲情对余阿兔的维护,到头来在她那里只有一个“蠢”字可言,看来她的的确确是够蠢的。
见余阿兔越说越离谱,绿桃忍不住出声呵斥,“够了,奶奶她对你这么好,你疯了吗这么对她?!”
“是啊……”红杏弱弱地附和道:“表小姐,你这么做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
“是吗?”余阿兔睨了她们二人一眼,冷笑道:“会比有人做细作更让人寒心?”
“细作?什么细作?”绿桃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