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回到自己院子,还没进门就听见大姑撕心裂肺的哭声,原本她让大姑配合她,自己好溜去监狱放人的,没想到大姑回来了,她却被褚严拦下了,大姑见她这么久没出现,指不定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得尽快过去跟她解释才行。
足足哄了大姑半个时辰,对方才勉强相信了她会救出余阿兔的承诺,只不过在此之前,时翠是怎么都不会离开褚家的了,如果她的女儿死了,她就一头撞死在二房的院子里,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害死她女儿的人好过的。
关于娶不娶余阿兔这件事,褚润并没有考虑太久,第二天早上就派人将时春分请到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了外人,他们二人见面的时候也少了几分拘束,时春分的目光落到他比之前更白皙的脸上,终是流露出几分不忍,“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褚润抬眸望着她,这似乎是第一个开口关心他身体的人,尽管只是为了余阿兔才来关心他的,但他的脸色还是缓和了几分,“一身余毒,能好到哪去?”
他自嘲的语气,听得时春分的心里揪了一下,其实从他中毒被抬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时春分就清楚地知道,他在褚家的处境比她好不了多少,外人看来永远阳光温润的少年,却一直苦苦地在黑暗中挣扎求存,他比她想象中要苦得多。
似是不习惯被她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自己,褚润很快皱起了眉头,“你在可怜我?”
时春分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很快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是我太唐突了。”
正因为她跟褚润所处的环境差不多,所以她很清楚他们这样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旁人的怜悯,这比轻视他们更加残忍。
她诚实的话语让褚润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至少她没有尝试狡辩,不然他只会觉得更加难堪。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时春分收起自己心中廉价的怜悯,决定先顾好大姑和余阿兔再说。
难得她这么单刀直入,褚润也不再废话,“我可以娶你表妹,但凡事总有个价钱。”
时春分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想让我娶一个不那么般配的女人,总该付出点代价。”
时春分明白了过来,“你想要钱吗?还是别的什么?”
要钱的话,她手上的确不少,除了新婚时收的那些贺礼,还有褚令在褚家的银房钥匙,通通都归她打理,虽然这些并不完全属于她,但为了救余阿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