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平静,声音清冷:
“叛徒也好,不论如何,你已经输了,输了就要认栽。”
“输了就要……认栽?”
“对,你已经输了。”
“我输了?”他迷茫道。
这不是附身,而是他本来的样貌,只是他本来的样貌不知为何居然是风无理的脸。
路灯是公园唯一的光,昏暗路灯下,姜闹一只脚踩在风无理脸上。
踩在自己的脸上,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叛徒。”
地上的魍魉不再动弹,只是重复这两个字,一边脸被脚挡住,只有左眼能看着面前这个人类,透过那张小姑娘的脸,看到对方皮囊后面跟自己现在一个样子的少年。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影子,他却要替那个女人卖命。
大家脱离了那个女人之后,有了灵智;
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她的影子;
知道自己未曾是过自己。
当他有了这样的意识之后,他逐渐明白,这世界的一切,这阳光,这风,这都一刻也不曾属于自己。
他恨不得那个女人死掉。
那个女人如果死了该多好,他不再是谁的影子。
他像没有了尸体的幽灵,在这片土地上漂泊了几年,十几年。
不断游荡在世间,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体验,独属于他。
他应该感觉到很自由惬意。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代表快活的情绪,但是以他的智力去推断,得到梦寐以求的无拘无束,他应该感到喜悦才对。
原来喜悦就是,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是谁,不会有人和自己说话,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样的情绪……
他去了很多地方;
无人的荒漠,繁华的闹市,全是妖怪的森林,看着大江缓缓流淌,看到金黄的稻田,看到漫天是雪的茫茫世界。
晴天;
雨天;
阴天;
雪天;
他静静地走过千山万水,静静地,静静地走过很多地方。
只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走着走着又回到了那个人身边。
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离那个女人那么近,他顿时吓得想逃离这里;
想远远得逃离这里;
永远不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