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个人在窃窃细语。
“阿杏,你收手吧,何必害那女孩?”这是个男从沙哑的男声。
“朱郎,你这是怨我心狠吗?不害她?难道要等她来害我们?”这个声音还是刚刚讲话的沙哑男声,但声音中却多了股女子的媚音,尾音拖得偏长。
“她不过刚刚走上仙途,哪里能害得我们?”声音又恢复为沙哑却收尾利索。
“哼,要不是我小心谨慎,恐怕这惧肉身早就死去了吧!”声音恢复了女子的媚态。
“有时候,我觉得让这具身体死去更好,对我们都是解脱!”这声音充满怅惘。
“朱郎,莫灰心,活着便有机会!”这声音里竟然有了哭腔。
“……”朱郎没有回答,陷入了沉默。
“朱郎,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熬过这一关,我发誓,熬过这一关,我便收手。”这声音一字一顿,声音里有清晰的决绝,令听者为之动容。
几息之后,便有一阵绿色的烟雾穿过牢房的铁栏杆,牢房里的人便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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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县衙大堂,后面是一间大院,步入这大院,便是伯劳乡县令一家的居住之所。
县令与夫人的卧房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床头,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女子的一只手被男人握在手里。
这男子便是白县令白敬亭,女子自然是县令夫人。
这时,房间里烛光突然一闪,白县令转头一看,就见窗下的木椅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浑身黑衣,下巴很长,上面还留着山羊胡,衬得那张脸更是悠长。
作为一县之令,自然也是知道仙妖的手段,倒是没有因惊慌而举止失当。而是强自镇定地,冲那长下巴汉子抱拳拱手,“敢问仙长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那长下巴汉子,脸上竟然现出一个女子般的娇羞神情——低首轻笑,以手掩唇,“大人安好,小女了哪里是什么仙长,不过是个山野散修罢了,来此不过是想求求父母官明日手下留情,不要定我为凶手。”
白县令见这男身女相,毛孔不自觉地都竖了起来,不过还是强自镇静心神,开口道,“仙长说笑了,有事旦请吩咐,贱内卧病在床,请仙长去书房谈,可好?”白县令又恭敬地朝那黑衣人鞠了个躬。
这白县令听对方说话还算有礼,心里便放心了些,他最怕的是那些一言不合就放杀招的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