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祥,只是将手中折扇向裘知县点点,示意他过来。
裘知县会意,连忙爬起身,也顾不得拍拍膝下的泥土,凑到朱平安的身边,弯下身子,听朱平安在耳边低声说些什么。
一边听,一边不停的点头。
“吴知容呢?”
朱平安说完后,裘知县又站着身子,原本一脸的谄笑,已经化作一脸的肃容,向吴天祥冷冷的问道。
吴天祥见裘知县没叫自己起身,反而问起自己的老太爷,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只好恭敬的回答道,“小人的父亲近日身子不太爽利,常常在宅中歇息,很少出门……”
“死了没?没死的话,赶紧去叫来……”
别看裘知县在朱平安面前毕恭毕敬,在这等小民面前,却又摆出了一县之尊的官架子。
吴老太爷乃是庄里的主心骨,众人心里的老祖宗,此时听裘知县出言极不尊重,不由得都有些忿忿。
吴天祥见裘知县出言不逊,丝毫不给老太爷留面子,心里更是暗暗骂道,“你这狗官,今日见风使舵的倒快,往日里的那些银子,难道都喂了狗?”
心中虽愤愤不平,脸上哪里敢露出半分?知县虽是个七品的芝麻官,可若是得罪了他,有的是手段让你家破人亡。
口里只是唯唯诺诺,连忙答应。
随后便爬起身,叫来旁边的一个护院,让他去请老太爷。
“本官让你起来了吗?”
裘知县将脸一沉,冷冷的说道。
吴天祥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老脸一红,心里无数的草泥马奔过。
在吴家庄,除了老太爷,就属他吴天祥最有权势。没想到今日,却连番的遭遇羞辱,从今而后,只怕在庄里人心中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他对平日对裘知县是孝敬有加,裘知县也知道他们是安乐公的人,是以对他父子二人,也算另眼相看。
没想到,今日竟然丝毫不留情面。
见裘知县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吴天祥也不敢迟缓,只得依言重新跪下。
他知道此事都是因那年轻公子起,心里不由得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吴天祥乃是一庄之主,今日这般受辱,除了少数平日被他欺压狠了的,庄里的其他人,也都很是愤愤不平。
不过出于天生对权贵的畏惧,他们不敢责怪朱平安与裘知县,却将矛头对准了来福,看向他的眼神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