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这河龙王,死的是下河村数百孩童。
官长倘若要救人,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只能死在官长面前。若官长不平,只要献祭完成,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愿意投河自尽,官长慈悲啊……”
下河村村民如倒伏的麦子,跪下一片。
杨顺国走上前来,慨然道,“长官,非是我等不畏国法,倘国法能庇护我等,我等也绝不敢行此禽兽之事。”
段阔海沉默良久,慨然道,“交出献祭的孩童,下河村的事,我管到底。”
“先前来的治安官也这么说,后来他沉入水中,再也没来。我下河村因此又丢牲口十三头,毁房三间,死人两个。”
杨顺国指着涌动的蒲河,“以前我们信官家,但官家庇护不得我们,我们没得选,现在只信这河龙王。
长官要带走两个献祭孩童,不是不可以,贱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
段阔海万没想到进了死胡同的局,还有转机。
杨顺国遥指许舒,“除非用开车的那个后生来换这两个孩童,除此外,我下河村便是玉石俱焚,也决不放弃献祭。”
段阔海懵了。
许舒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从摩托上摔下来。
秦冰也目瞪口呆。
段阔海咽了咽唾沫,“既要换,换我便是。”
“只换那后生。”
杨顺国道,“离吉时还有半个小时,长官快些决定。”
段阔海长叹一声,分开众人,朝边三轮走来。
不等他近前,许舒翻身下车,夺路狂奔,生恐段阔海追来。
他是来探查诡异的,不是来献祭小命拯救世界的。
跑着跑着,许舒发现段阔海并没追赶,他停下脚步,掉转头,见段阔海静静立在原地,显然是要放他离开。
许舒心里没有庆幸,反而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脑海里不停地闪现那对童男女的懵懂慌张的眼神。
许舒抬头对着阴沉沉的天空,嚎了一嗓子,有气无力地往回走。
段阔海发动边三轮,载着秦冰,接上许舒。
三人六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换!”
许舒哑着嗓子道。
秦冰美目泛红。
段阔海一巴掌拍在许舒肩上,“好小子,危难之处见豪雄,你比老子当年强多了。”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