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桌面,这才暗暗离去。
朝阳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孩子,双手趴在地平线上,探出脑袋偷偷的窥视着大地,不露声色地看着。
却又会在某个时间,突然跳在天空,嘲笑着被自己捉弄的大地。
三教寺的院落里,草叶上结了露珠。
陈放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端详着手中的钱袋。
将这钱袋里外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就是个普通的钱袋?”
陈放想着,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这个钱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梁谦的死,孙守茂的死。
他们似乎都知道自己要死,甚至在死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死之后的事情。
陈放看着钱袋。
它一定很重要,但是陈放自始至终不知道它究竟哪里重要。
最终只能将它放入怀中,在反复的斟酌思考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城主府在整个隆阳城的最中心。
隆阳城城主江千鹤的房间,在城主府的最中心。
城主的餐桌,在江千鹤房间中心。
桌子上有许多菜,气锅鸡、红烂鸭、狮子头、清蒸鱼。
这些讲究火候的功夫名菜,便是他的早膳。
这些菜想要在天刚明,太阳刚刚露头的时候出现在这张桌子上,那做菜的厨子一定要在将将入夜时,就开始准备。
如果早了,饭菜的味道就不对了。
如果晚了,厨子的脑袋就不对了。
“他去了?”
江千鹤穿着一件丝质的长袍,端坐在桌前,看着七道菜,面色淡然地问道。
傅开低着头站在桌旁,“去了,时间选在天亮之前,进入孙守茂的房间之后,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又出来了。”
“拿了什么。”
江千鹤用筷子挑了挑红烂鸭,似乎对着满桌子的菜没有任何的胃口,又端起了一旁的翡翠汤抿了一口。
傅开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很少对我说不知道。”
江千鹤将汤碗放在桌上,夹开了一颗狮子头,拿起汤匙,将鲜嫩的肉送入嘴中。
“我很少对付不能伤害的人。”傅开的语速很平稳,眼睛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那块多汁的肉。
江千鹤道,“我只说过不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