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你一个人来这里?”
“死了!”男孩脆生生的回答让白钰微微一愣。小毛头又转身,指头对众人一一指过,“他们的爹娘也都死了!”
李北枝在心里暗骂一声,正要解释。只听得芍药道:“我们戏团除了北枝之外,都是由老师抚养长大的孤儿,我们的本事,也都是老师教的。戏团也是老师组织起来,让我们有口饭吃的。”
“是啊,要是没有师傅,咱家怕是已经投胎好几轮了!”一个窄眼汉子笑道,他叫仲春,是吹唢呐的。
白钰心中对那位虢公瞽的敬意又深了几分。
“好了,事不宜迟,开始排练吧!白公子,你照着谱子吹便是,若有不对的地方,排练结束我自会告诉你!”
白钰点头应允。
真正参与其中,白钰才发觉这个戏团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无需指挥,整个旋律却有条不紊,而且曲调的起承转合,自然就能落到演员的每一个动作节点上。其专业程度比之学宫专门研究音律的弟子也不遑多让。白钰有些沉浸到这份“工作”里去了。
只是,有些人的表现无法让他满意。
箫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神齐齐望向白钰。这正是高潮片段,由箫声独奏。接下来祝英台就告诉梁山伯她是女儿身了。
“怎么了,白兄?”李北枝的语气里仍是那种见外的客气,只是带上了一丝愠怒。
“李兄!”白钰点点头,“方才芍药姑娘说,曲调的节奏要和你的动作相配合。我这里的箫谱显示,刚刚那一段有四个重音,可是你的水袖只抖了三下,不知是我这谱子错了,还是你的动作错了?”
李北枝微微一怔,随即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这一场演出乃是给平头百姓看的,又不是广陵城中的那些显贵名流。他们不懂的,白兄何必小题大做!”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无他,他们都自认是李北枝口中的平头百姓。
白钰也微微皱眉,这般马虎的态度若在中州学宫是要吃戒尺的。但这里并非学宫,自己于罗生百戏也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还是不要硬气了。只是他多少有点“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恶心感。他点点头,坐下了。
倒是芍药站了出来,声音细软而倔强:“北枝,白公子指出你的毛病为的是你好!你这敷衍的劲儿若不改,罗生百戏的名头迟早被你搞砸!”
似乎,这李北枝不是第一次犯错,还屡教不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