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内匆匆穿行的黑袍人纷纷停住脚步,抬头望向上方。他们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即使是祭酒的离去也无法令他们悲伤。
他们将双手交叠胸前,默哀片刻后,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铸剑、拭剑、练剑、拔剑,葬剑……
“现在该怎么办?”薛吟霜小心翼翼地为柳生守静整理好领子。他端坐在蒲团上,面对着枚如原的塑像,宛如熟睡。
“你先回广寒宫吧!共和初行,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机会,你不能错过。”
“那你呢?”
“我留在南疆,还有事要做!早一年考晚一年考对我来说都一样,面对所有学宫的考试,总不会难到哪里去的。”白钰轻轻摆摆手。
“我陪你!”薛吟霜第一次主动握住了白钰的手。
两对目光在空中交错,一个温润,一个温柔。无须太多言语,心意早已在默契中灵犀相通。
“好!”
叶清欢目光在两人相牵的手上顿了顿,又转头望向了无穷无尽的千方大山,那里云蒸霞蔚,如人间仙境。
“这里便是屏风叠!”白钰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峰峦。他的左右两侧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山,只有脚下一条窄窄的道路沟通大山两侧。而在通道靠近南疆的一边,有一道狭长的山脉横过来将道路一分为二,从高空望去果如一道屏风。
可以目见的不远处,若木如擎天巨柱,横亘在云与山之间。
“屏风”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碉堡、角楼、女墙,投石机,城墙之间还能看到全副武装的学宫弟子在来回走动。
白钰不由得心中生叹。
当中州学宫的夫子们还在为法术是否有用争论不休时,巫祝学宫弟子却在用法术和妖兽搏杀。
谁说法术无用!
“我们先在这里逗留几日。一则帮巫祝学宫抵御妖兽,二则等待千千萝衣归来,我顺便参悟一下祭酒传我的阴阳术!”
白钰不敢在巫祝学宫多待。从柳生守静的话中不难推出,巫祝学宫的高层恐怕有不少已沦为宣粱的爪牙!否则,传承祭酒这种事也不会交给他一个外人来做。
不过宣粱的许多举动仍然显得有些怪异,比如他为何会在那里等待自己,又为何要传授自己灵衍真经?
玲珑心告诉白钰,宣粱绝对另有所图!
他没有功夫深思,或者说即使深思下去,他能做的也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