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当即将一路所见,从三脚猫到柳生托孤一一告知,有关青丘之事则一点而过。说罢,他一拍灵犀佩,将巫祝学宫绶印递给千千萝衣。
千千萝衣听到柳生守静坐化时便已经泪如雨下,如今睹物思人,更是忍不住直接扑在白钰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白钰有心拍拍她的背安慰,但念及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吟霜,两手还是垂下了。
良久,千千萝衣止住泪水,离开白钰的怀抱。
“谢谢你!”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兹事体大,绶印先放在你那里,待我与十巫与众夫子商讨后再做打算吧!”
“非也!如今乃多事之秋,宜当机立断。否则……夜长梦多,祸起萧墙!”
他将绶印塞到千千萝衣手中:“柳生祭酒既有此遗愿,你当不负所托!”
“好!”千千萝衣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那你和薛……你和她现在这里歇息几日吧!我说不定还有事要请你帮忙!”
“义不容辞!”
“对了,你有没有找到叶清欢?”方才白钰一门心思全在薛吟霜身上,把那个兀自在洞府睡觉的小鲤鱼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心理顿时一阵自责。
千千萝衣轻轻摇头,战场如此混乱,她不知道也顾不上。
“我先去找找!”白钰来不及多说,化作一道遁光飞天而去。
千千萝衣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手指轻轻一勾:“赤豹文狸,你们去保护他!”两个女童闻言对视一眼,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唤出黑雾跳了进去。
云间,白钰目光掠过一片狼籍的战场,心中情绪复杂。
杀戮,明明是最无理无聊之事,偏偏有人趋之若鹜,也不知其心作何想。但反过来想,假如拥有至高无上的暴力,这反而是解决问题最直截了当的办法……
白钰甩了甩头,撇开这些荒唐的想法,飞向前些日子开辟的洞府。还未飞到近前,白钰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深吸几口气,望向洞府的方向,那里有红色的光芒缭绕。他忧心叶清欢的安危,来不及细想便飞进了红光之中。他本已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谁知飞进红光的瞬间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倒感受到一股充沛的力量自毛孔中源源不断地涌入,好似沐浴在日光之下。
“这是……战场上流失的血气!”白钰仔细观察了红光流传而来的方向和其中蕴含的灵气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