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替他顺气。巫盼,果真是个貌美的女子。她一头栗色的长发微微蜷曲,瞳孔是极为罕见的水蓝色,鼻梁挺拔而精致。整张面目都昭示出一种独特而魅惑的风情。
巫罗渐渐回过气来,他左手按下巫盼纤指,也不说话,只有一双凌厉的眼兀自盯着不慌不忙呷茶的巫抵。
“自由到底好不好,要听弟子们的意见。他们对这新政可是喜欢的紧呐!”他目光注视着杯中旋转的茶叶,语气甚是平淡。
“新弟子见识尚短,目光浅薄,谁会花言巧语,他们便听谁的罢了!”巫罗冷笑,扭过头去,似是气极。
“够了!”巫姑大喝,“今日是为了讨论祭酒继任之事,你们的大道之争放到以后再讲!”
“嘭!”一个魁梧不输孔武的大汉拍桌而起,他的大嗓门在密室中显得尤为响亮。
“一句话,我支持神女继任祭酒!”
千千萝衣目光扫过众人,与她对视者皆是不自觉地垂下目光。她心中除了愤怒,更有悲凉。
老师啊老师,您操心了大半辈子的学宫,暗地里竟是这番四分五裂的模样!
“巫谢,谢谢你!”她轻声说道,“那么,你们呢!”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祸起萧墙,祸起萧墙……白钰的话在她耳畔回响。
“我附议!”“支持神女!”巫罗和巫盼先后起立。
从未说过话的巫真和巫即对视一眼,也站了起来。巫咸撇了巫彭一眼,却是没有动作。
”神女,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巫姑放缓了声音。无论谁是祭酒,她只希望权力的交接能够平稳而顺畅。
巫彭捋了捋白须,哂笑一声:“神女,柳生祭酒尸骨未寒,你就急着要夺权了吗?”
“轰!”厚重的楠木桌突然炸开。巫姑眼疾手快,挥手撒出一道光幕,才免得众人狼藉。她眉头轻皱:“神女,你这是何意?”
千千萝衣怒极反笑:“呵呵——我正是不愿意老师的一番心血毁在一群鼠辈手中,才如此心急啊!”
悠悠的铃声在狭窄的四壁之间回响,将她的声音衬托得阴冷。
“你要逼宫吗!”巫抵手指骤然发力,掌中的被子化作齑粉纷扬飘散。
“祭酒之位空悬,何来逼宫一说?还是说——你已将自己当成了新祭酒?”
千千萝衣话音一落,巫谢、巫罗和巫盼豁然唤出兵刃,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