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中雨势不仅未小,反倒显出倾泻之势,雷电交加更衬出烟柳阁堂中诡异氛围,堂中自斟自饮的白袍之人,似也才察觉到了楼上抱着姑娘行出厢房之人的目光落下,散发之下双目微眯,放低手中酒杯,抬手拭去唇角酒渍,缓缓开口。
“阁下这样就想离开?”
烛火摇曳,木质震颤,二楼的廊间的洪良抱着姑娘的身形亦是微颤,仅凭一声,便知晓自己绝非此人敌手...即便如此,洪良救人之心不曾动摇分毫,尽力运功抵挡对方声中隐蕴的强横真气,方才冷声开口。
“难不成阁下想要连我一并留下?”
“原本我是想生擒凶手一并带离汴京...不过现在我已改了主意,这姑娘你只管带走便是,你只需留下迷昏我这些师弟的解药,便可自行离去。”散发之人把玩着手中酒盏,缓缓抬首,发梢之下的双目闪烁着冰寒目光。
水无目所言并无虚,正如他所说,他的确是带着如水剑宗弟子入城寻杀害水沧澜之凶手,只不过依线索寻至脚行暗巷时,却发现了隐秘之事,只要将此事并行凶的青衫少年消息一同带回,足矣化去师父水千岳迁怒之举,故才于脚行暗巷中瞧见少年初展剑境时,及时抽身。
寻同门师弟们留下的门中印记,一路寻来,直至烟柳阁中发现师弟们遭了这头戴斗笠之人的道,方转换心思,想要一探究竟,此人敢来救人,烟柳阁楼外定有援手,更能佐证行凶的青衫少年并非孤身而来,如可挖出少年身后之人,自己便不会再受牵连。
可水无目还是小瞧了洪良,虽说常年护卫禁宫,鲜少江湖行走,但官场的试探比起江湖更加险恶,一言不对,便有性命之忧,洪良又怎会听不出此乃对方试探、拖延的之辞,目光扫向一旁厢房,锁在一处房门敞开的厢房窗棂之上,顿时有了脱身之法。
定下心思,向下方开口的散发男子道:“在下施了迷药,又从阁下同门手中救走了人,仅需放下解药,就能离开?”
“不错。”水无目何等精明,尽管二楼的人目光隐于斗笠之下,可他偏头的细微动作,却不曾逃过水无目的双眼,不过为了稳住此人,便顺着他的话应道。
暗暗盘算着以自己轻功还不足一跃冲入厢房,洪良只得将怀中姑娘放下,从怀中摸出小瓶一方,显于下方散发之人道:“这有何难,解药再此。”
不待话音落,手掌已是轻甩,小瓶冲着对面楼间激射而去,此等臂力施展,如若小瓶撞在阶梯之上,定然粉碎。小瓶脱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