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故而,西来妖孽都是敌人。
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杨氏看那顾家百般不顺眼,韩系盈都不敢在亲娘跟前提一句“顾家哥哥”。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顾家那边的?
深宅大院,干系复杂,人心叵测
郑海珠冲黄尊素点点头:“黄老爷提醒得对,待回府后,我定与小姐,细细梳理些个。”
“好,但凡再遇到蹊跷的人或事,随时都可来与我讲。”
黄尊素言罢,站起身,似乎稍稍犹豫了一下,仍是往后院走。
黄妻姚氏还披着那块绿丝绒石榴花的云肩,正抱着几个月大的幼子黄宗炎,看海棠花丛间翩飞的蝴蝶。
婴儿粉拳摇摆,一旁的乳母含笑逗趣,倒是姚氏这做亲娘的,似有些心不在焉。
唯看到丈夫没多久又折返回来,身后跟着的郑海珠也隔开一段距离、诚然与小厮丫鬟的姿态无异,姚氏眼里薄薄的云翳才略略散去。
黄宗素盯着姚氏的肩头,和颜悦色道:“这是韩大小姐的针黹吧?真是精妙秀雅,有李从训的画风。”
李从训也是南宋著名的画师,善作花鸟。
郑海珠忙上前说道:“老爷和奶奶都好眼力,我家小姐在执针前,已习画数年,确实最爱两宋的丹青。方才,奶奶也一眼看出,这绢扇上的鱼,是仿的刘罙呢。”
“哦?”黄尊素分出一脉目光,给了摆在石桌上的团扇,略略参研后,对姚氏笑道,“是你所喜的意蕴。”
郑海珠自从遇到黄尊素后,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数月来,她几乎是头一回见到黄尊素笑得这般温柔煦暖。
好一碗现做现吃的热乎狗粮
瞧着眼前这双琴瑟在御的佳侣,郑海珠也心情轻快起来,伸手从礼盒中捧出四扇只半尺高的桌上屏风,并排展开,又将一个精巧的紫檀架子摆在桌屏前。
原来是个妇人插簪子的首饰架。
但这套物件的惊艳之处,当然不是造价不凡的木器,而是桌屏上的刺绣。
四帧月牙色的魏塘纱绢上,绣的都是女子。
有的在蹴鞠,有的在舞剑,有的在打马球,有的在比箭术。
绢面上十余位丽人,发式、容貌、裙衫、身姿,皆是各各不同,精彩生动,仿佛令观者能够真实地听见那些清脆而爽朗的号令声、喝彩声、谈笑声。
姚氏瞪着一对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