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忆中眉目清冷的模样，带着上位者的倨傲。
她以为她不会哭，但眼前很快氤氲一片。可就是眼睛都憋红了，楞是没有让泪掉下来。
陆熙宁蹲下身子，慢慢伸手，指尖抚着他的眉眼，虽然触感一片冰凉。
“靳少珩，是你先对不起我，你知道吗？”她喃喃自语。
那口吻里带怨，仿佛是固执的不肯跟他和解，却又着不亦被察觉的自责和心痛。
回答她的只有山风的呜咽，然后归于一片寂静，一如当年他的沉默。
陆熙宁维持那个姿势很久，久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雕塑。
她不经意地转眸，却发现“靳少珩”站在不远处。
他一身休闲装，单手揣兜，无声无息地，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她多久。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陆熙宁直起身子，缓步上前。
“靳少珩”并没有避开的意思，直到她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到底是谁？”陆熙宁又问。
“靳玦。”他终于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这是靳少珩早就准备好的名字，因为之前的他已经死了，重见天日总需要新的身份。
只是陆熙宁一直没问，他私心里也不想在她面前提及。
陆熙宁皱眉，问：“你也是靳家的人？”
“嗯。”他应。
陆熙宁似乎并不意外，他本来就姓靳，而且长得那么像。
只是她从前从未听说过
而他此时出现在这儿，是不是想像她坦白些什么？
想到这儿，陆熙宁又问：“那你是不是知道，靳少珩当年的死亡真相？”
她其实有些紧张，指甲掐进指腹的肉里。
因为她已猜测到许多，顾遇之也没有否认，但她需要有人更明朗地告诉她这一切。
然而男人只是看着她半晌，道：“车祸，新闻不是说了吗？”
他竟在敷衍她。
陆熙宁失望，可她并没有放弃：“你接近我，对付顾遇之，是不是因为靳少珩？”
她以为他会否认，谁知他眸色晦暗不明地看了她半晌，吐出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