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觉得这是天意,心里那枚硬币,终于落了地。
从地图上看,从金陵到阜城,穿越半个炎夏,路程很远,但高铁只需六小时,时间并不算很长。
今天周五,宋磊婚礼在周日,我便买了周六的车票,提前一晚到达。
做伴郎,估计得有排练之类。
晚上,又梦见了女孩,她貌似已经知道我要去找她,一直安安静静,蹲在我视线的角落里,陪着我度过整晚的梦境,直到早上临醒来时,她才起身,冲我挥手告别。
上午十点多的高铁,下午五点到达阜城。
宋磊忙着筹备婚礼,没法来接我,给了我一个详细地址,让我打车过去。
北方的初秋,有点冷,我穿少了,拎着行李箱,哆哆嗦嗦地钻进一台出租车,师傅问我“上哪嘎达”?
我把地址给他,师傅看了看,皱眉问:“荒村僻壤的,上哪儿干啥去?考古啊?”
我没在意,之前宋磊说过,按照本地习俗,婚礼得在他们农村老家办,东北人口流失严重,农村更甚,年轻人逐渐离开之后,村里就没什么人了。
出租车离开城市,路逐渐变窄,两侧的山势,变得愈发起伏,绕过几座山头,虽然车轮下还有柏油路,但看车窗外的光景,已经彻底进入深山。
路上一台对头车都没有。
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这座叫“翻身”的小村。
天色已擦黑,村里土路,刚下过连日暴雨,路面坑坑洼洼,司机不肯往里走了,把我扔在水泥路尽头,很快,车灯舔过山梁上的弯道,引擎声消失不见。
眼前几座房舍都没有开灯,与印象中“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村景完全不同,这座暗色的小村,仿佛与世隔绝,死寂的有点可怕。
我给宋磊打电话,说到村口了。
“好嘞,老同学,我这就出来接你!”宋磊热情道。
几乎在他挂电话的同时,那几户房舍里的灯光骤然出现,路上也亮红了数十只灯笼,一时间,农人闲侃声、孩童嬉闹声、鸡鸣犬吠声、声声入耳,将夜小山村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两分钟后,宋磊骑着一台摩托车突突突赶来,毕业七、八年了,他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当年那副青葱的样子,我猜想,许是东北山水养人的缘故?
几句寒暄后,我坐上宋磊的摩托车后座,颠簸进入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