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个地址,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认真道,梦里背诵了好几遍,绝对不会错。
“你、你真的梦到了谢必安?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是不是向你索命来着?”女道士又紧张兮兮地问。
我摇头:“没,我把她家大门给拆了,她让我赔钱,所以给我这个地址,让我烧点纸钱过去。”
女道士见我不像是在逗闷子,立即严肃起来,扔掉了原来的毛笔,换了一支细笔,蘸的不再是原来的那只砚里的墨,而是打开一个红色的小瓶,蘸了里面的红色墨汁,恭恭敬敬地在烧纸上抄下地址。
“施主,怎么称呼?”她又问。
“吴乘风。”
女道士把我的名字写在落款处,仰头想了想,又问我:“贫道可以把我的名字加上么?声明代写之意。”
“啊,写呗。”我无所谓。
女道士看上去有些欣喜若狂,笔走龙蛇,在我的名字下方写了一行小字:奉天府,雷音观,坤道静香代笔。
这还没完,另起一行,她又写了两句:祝七爷,祥云浮紫阁,灵气溢乌巷。
我文化浅浅,看不明白她写的是啥意思,只能猜出个两个大概,第一,这个女道士法号是“静香”,第二,这个七爷,貌似是女道士对表妹的称呼?可表妹不是女的么?怎么叫爷?
不管那么多了,道家的事情,我不懂。
写完之后,女道士用一个鸡蛋那么大的海绵(美妆蛋?),小心翼翼地蘸掉悬浮在字体上的多余红墨,又轻轻吹干,又用一根红线,把所有烧纸捆扎好,带我来到大殿后面的另外一个小院子,这里应该是游客禁地,没有可供参拜的地方,地面是人工草坪,踩上去很软,跟足球场差不多。
东边墙角,立着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摆着好多兵器,西边墙角,竖立着一个木人桩,就是叶问打的那种,还有一根单杠,吊着个沙袋,上面的字迹都已经被揍的斑驳不清了。
“你还练武啊?”我问。
“对啊,我身子从小就弱,几次送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爸妈没办法,找了个尿性人帮我一算,说我是天生紫薇什么的命数,在尘世中无法生存,只能出家,爸妈就让那个尿性人把我给带到这里来了,从小便跟师父练武,强身健体。”女道士撩起衣襟,蹲在墙边的一个小炉灶旁边,转头冲我要打火机。
我把打火机给她:“那个尿性人,就是这个道观的主持呗?他没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