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锦匣,如同捧着御赐珍宝,大红色花开富贵描金推光漆匣,古篆体的“花千变”三个字闪闪发光。
袁嬷嬷又是啧啧两声:“不说别的,就是这正红,也不是谁都配用的。”
至少西院的那位,这辈子都别想在县主面前用正红色。
当然,侯爷在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就更加不配了。
京城城西的一座宅子里,安国公府的三爷宋彦,正口沫横飞地复述着他家媳妇去保定府的所见所闻。
“明家大太太说了,她家小姑病得很重,一时半刻怕是好不了,而且她家小姑在天尊面前许愿,若是这次病好,这辈子都要侍候天尊,所以啊,还是不要耽误霍大公子的青春年华,这亲事就退了吧,对了,你当年给的定亲信物是一枚玉佩吧,明家大太太拿出来了,我媳妇没敢接。”
宋彦话音未落,一旁的闻昌就笑出声来,他用扇子指着霍誉的鼻子:“小霍听到没有,人家连玉佩都差点给你退回来,哈哈哈!”
霍誉没理他,对宋彦说道:“三太太看到明大小姐了?”
“没有,听她讲是道观里的尼姑,不对,是道姑,道姑说的,只让一个人进去,长平侯府的那个婆子就抢先一步跟着过去了,婆子从里面出来,说明大小姐病得很重,而且她那病还能过病气,婆子进去时,用帕子捂了口鼻。”宋彦一把抢过闻昌手里扇子,学着闻昌的样子摇了两下,又把扇子扔了回去。
大冬天用扇子的,都有毛病。
霍誉微微眯起眼睛,他在云梦山见到她时,她还活蹦乱跳的,回到保定就病倒了,而且还药石无灵,时日无多了?
而此时的明卉,正纵马疾驰在通往顺德的官道上,汪海泉带着汪平汪安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四人四马,奔驰在冬日的寒风中。
这次的事,明大老爷知晓,但是大太太并不知道,大太太真的以为,她那个讨厌的小姑子快要病死了。
明卉想出这个金蝉脱壳的办法,就必须要得到明大老爷的配合和支持,就连路引,也是明大老爷给她从衙门里办出来的。
半个月后,明卉和汪海泉父子三人,离开顺德府,又去了洛阳。
直到过了小年,明卉才风尘仆仆回到保定,只不过,他们去时四个人,回来时却是五个人,明卉身边多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
“她叫朵朵,今年十一了,你们别看她瘦,她的力气大着呢。”
朵朵其实原本不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