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了一勺出来,犹豫了一会,又倒回小半勺,再将勺底细细在碗边蹭干净,才小心地递到陆小鱼的嘴边:“小鱼乖啊,就吃一口啊,这是给小四吃的,她还病着呢。”
陆小鱼艰难地将目光从勺子里的米粥上移开,用力地摇头:“娘,我不吃,我不饿,给小四吃,小四吃饱了病就好了。”
小四刚来家的那几日,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大夫来了两次,爹又去抓了好几包苦苦的药回来熬,熬好了再一点一点给小四灌下去。
那苦药,小鱼偷偷用手指沾了一点点尝过,是真的苦,是她从来没有尝过的苦。
昨日,小四终于醒了,也不知道爹和小四在屋里说了啥,出来的时候爹眼睛红红的,娘也一直抹泪。
小四这是好了吧?
等她将娘熬的粥喝下去,就会好的更快了吧?
只要小四能好起来,她喝不喝粥都没关系的。
邱氏内疚地看了一眼乖巧的小鱼,又收回了勺子。她想了想,索性又在锅里添了小半碗水,搅和搅和等烧开了舀出来递给小鱼。
“喝吧。”
锅里的米粥都被邱氏刮干净了,剩下的只有些烤在锅底的些许米糊被邱氏放水烧开,也得了小半碗微微泛白的米汤。
清汤寡水的刷锅水,被陆小鱼喝出了米粥的味道。
就这小半碗米汤,小鱼也没舍得一个人喝,端着碗进了船舱,找两个姐姐分享去。
看着小鱼端着碗万分小心的样子,邱氏喉头一哽。
小四醒了,大夫说着孩子伤的有些重,还得喝几日药,用心养着才成。
这米粥来之不易,家里这大半年攒下的银钱几乎都给小四抓了药,剩下的几十文才买了半升多米,也只能给小四熬几顿米粥吃。
不是她做亲娘的偏心,但凡日子能好点,她也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