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黑了。”
杨景行惹的事,赶快去道歉并说明自己过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是请伯伯阿姨陪孔导一起出席庆功宴,粽子的口福只能等下次。
不去,两位长辈果断明确坚决。
杨景行回避推辞,继续聊天,他估摸孔亚飞的外甥下学期就该上初中了,上次说是五年级了。
孔妈妈的话匣子顿时开闸,女婿女儿工作都特别忙,可不像孔亚飞这种一年就拍两三个月戏的假忙,两口子出差加班是没完没了,但他们孩子的成长教育一点没耽误,那大小子又懂事又疼人又爱学习
下午两点多还没吃午饭连粽子也,但杨总一点不着急还显得风趣健谈,慢慢把孔爸爸的兴致也聊起来了,这才知道孔导家也算有传承,孔亚飞的二爷爷是国营放映员,八十年代就有条件在自家给一大家二三十口人播放“内部片”,而二爷爷的小儿子又在九零年去日本打工并干起了远洋海员,孔家看上蓝白红三部曲录像带最多只比发行时间晚一年半载。不过孔亚飞偷看挨训也不冤枉,即便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也不适合初中生。
尽管欣赏的是刘别谦、奥特曼这类导演,孔父也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影迷,但又不妨碍他批评孔亚飞“轻浮毛躁散漫”。
孔父说明自己不仅不反对下里巴人还很喜欢更胜阳春白雪,四大名著水浒传当排第一,但现在的一些创作者以梁山喽啰的水平喊着三国群英的口号想干的是红楼最后做出来的却连腌臜的档次都不够年轻人不能随波逐流啊。
听起来孔爸爸鞭策的是导演,但更心虚受教育的是投资方,杨总虚心做了自我批评,再为导演稍作辩解,更相信未来可期。
聂少英基本同意杨景行的看法,并补充说明孔亚飞常严肃深入地思考“为观众服务”这几个字,进而论证美中不足至少在动机和态度上是端正的。
孔父有些忧虑甚至伤感,你们这代年轻人对“为人民服务”的理解能到什么程度?那是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孔父的退休单位是港务局下属职业培训学校,职校是不是也真重视党政工作,反正这位花甲老人是一套接一套还挺有逻辑的。
孔亚飞自己是挠头恼火,但杨景行和聂少英十分认真听课,杨总还积极主动提问:“您觉得对影视创作而言,生产力主要包括哪些方面?”
“主要是思想!”孔父斩钉截铁:“思想是第一位”
很显然,那些内部电影甚至禁片根本没有对老一辈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