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云也难免有些精神不济,天大亮了,才让七月服侍她盥洗净面完,换了身银红色金丝花绉绣五彩丹蝶连裳旗袍。
坐在妆台前面,由着七月给梳好头,懒洋洋地摸了摸鬓角,沐浴着难得温暖的阳光,芷云笑道:“今儿可是起的晚了些。”
七月从首饰匣里拿了一支金镶玉的蝙蝠簪斜插进芷云的发髻根部,又拿起几只米粒大小的粉红珍珠攒成的珠花,小心翼翼地为自家主戴好,左右看了看,才笑道:“哪里算晚,爷起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说要主多睡些时候,让奴婢门别打扰呢。”
她的音调里带着几分轻快,显然知道自家主很得王爷爱重,心里高兴。
芷云笑了笑,没说什么,不一会儿,十月摆好了饭,芷云用了一碗普普通通,却透着珍珠白,馨香四溢的米粥,加了几口嫩春笋,然后就坐在正堂里等着众人来给她请安。
雍亲王府的每一日都没有什么不同,不是芷云不想回浮空城去,只是今年五月的木兰秋狝,康熙特意下了旨,要胤禛带芷云同往,现如今已经过了年,芷云这一次一出去就是五个月,弘昊又要留在王府里,总要安排一番才是。
于是,一向懒散的四福晋难得勤快起来,把应该敲打的那群莺莺燕燕狠狠地敲打了一顿,又给自家儿弄了好几个强力护身符,还整了一堆的各类应急用魔药,结果弄得欧阳哭笑不得,一再说弘昊身边有他特意安排的人手,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再说,他从初来这个朝代,首先就是整治后院,可以说整个京城再也没有比雍亲王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可惜,话不能说得太满,欧阳刚下了保证,第二天,三阿哥弘时就让人打破了脑袋。
“福晋,你可给奴婢做主啊,万一弘时有个好歹,奴婢可不活了……”
“混说什么,三阿哥乃天潢贵胄,自是有福气的,哪会有什么万一”芷云怒斥了句,头疼地看着哭得眼睛都肿了,满面憔悴的李氏,再看看满头鲜血,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又是倔强又是羞恼地瞪着弘昊的弘时,又反过头来,看了一眼偎依在她身边,懵懵懂懂地眨着眼,浑身上下只透露出‘无辜’二字的宝贝儿乐乐,咳嗽了一声,哭笑不得地道,“赶紧的,请太医来给三阿哥看看,千万别留下疤……”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只说三阿哥的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算重,上了药也不会留疤,折腾了半日,好说歹说,给弘时外敷内服,安顿他睡下,才将李氏给安抚住,打发走。
等到李氏离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