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孙女嫁给小郡王冲喜?”
“我父亲最后一封信中,央求伯祖父照看我。原来,伯祖父就是这么照看儿子的遗孤!”
冯侍郎:“……”
以冯侍郎之心黑脸厚,此时竟被冯少君讥讽得耳后发热。
再心狠无情的人,内心也有软弱之处。冯侍郎唯一的软肋,就是死去的儿子。
心中所有的阴暗算计,皆被揭穿。
这一刻,冯侍郎就像失了壳的蜗牛,脆弱又狼狈。
他甚至忘了追问冯少君为什么会知道他心中的盘算,软弱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秦王府的小郡王,确实自小病弱。不过,他是正经的天家皇孙,身份矜贵。”
“如果不是因为常年病弱,这样的亲事,哪里轮得到冯家。”
冯少君冷冷一笑:“是啊!我这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嫁到秦王府,那是前辈子烧了高香。便是一进门守活寡,日后随着小郡王殉葬,也是我的福气了。伯祖父,你说是也不是?”
冯侍郎无言以对。
他就是再无耻,也说不出“是”字。
烛火忽地跳跃了一下,在冯少君白皙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
脸庞还是那样柔婉美丽,目光却如刀锋。这般鲜明的对比,令人心中莫名的生出寒意。
这绝不是什么听凭长辈摆布的柔弱孤女!
她是有备而来,要将冯家搅得天翻地覆!
冯侍郎有了这一层了悟,再看冯少君,已带上了戒备提防:“少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算你爹的命案别有内情,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姑娘家,能做什么?曹家根大枝深,我们冯家根本招惹不起。”
“你有什么心思,速速收起来。千万别连累了冯家老少!”
说到后来,腰杆渐渐挺直,声音也愈发铿锵有力:“我是对不起你爹。可我不仅有你爹一个儿子,我还有长子次子长女次女,还有一堆儿孙。”
“当年我屡次写信劝他罢手,和光同尘。他性情执拗,听不进去。结果招来杀身之祸。”
“他一闭眼死了。我因为他被人轻视小瞧,被曹家试探刁难,处境艰难。我将少梅嫁去谢家,和吏部尚书府结亲,为的是什么?”
“唯有我在朝堂安稳,冯家上下才能有好日子过!”
冯少君嗤笑一声:“是,伯祖父卖女求荣是逼不得已,将孙女嫁给一个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