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愣了一下,转过身。
“芭芭拉怎么了?”
“你反应真快,”男巫夸赞道,唐娜却在他旁边露出了不安的神情,这让克雷顿皱起眉头。
“你们消失的第二天,有四个被她袭击过的人因伤势恶化而死。我和其他人本来是想让她在教会的人来之前转移走,但她不愿意走。因为佩罗在奥斯马尔的仪式中被汲取了生命力,现在快不行了,她觉得他承受不起路上的颠簸,坚持要在这里陪他,还关上房门和窗户不让别人进去,刚刚能开口的玛丽艾塔都被赶出来了,只有拉撒路那小子在里面陪她。”
芭芭拉当街杀了四个无辜的人,克雷顿没想到长老会还是愿意保她。
他已决心不和这位危险且易失控的女士打交道,但她毕竟也帮过他的忙,并且在他请求帮助时从来没有推脱,还收留了他们一段时间,他不能不念她的情分。
想到这里,克雷顿看了眼唐娜,她罕见地沉默不语。
她之前就从朱利尔斯这里得到了消息,原本返回现世的轻松心情被一扫而空。
这里不是仙境,人受了重伤就死了,她不能因为自己和芭芭拉的友谊而对此罪行视而不见。但她也很难接受之后听到芭芭拉被处刑或者佩罗的死讯。
“我去和她聊聊吧,你们在这里待着。”克雷顿走向门口,习惯性地向衣帽架伸手,但上面的帽子太多,长得也十分相似。他愣了愣,收回手,光着头出门了。
热沃对于狼人来说是个陌生的小镇,但芭芭拉家作为他之前的安全屋,此刻他已经将路线了然于心。
这是一栋老旧,但充满生活气息的小楼。
克雷顿站在芭芭拉的家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他转头看了看,走到房子隐蔽的阴面,跳起来向上勾住二楼的窗台,随后发力将身体抬升,然后打开窗户灵敏地钻了进去。
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呼吸声。
不过克雷顿知道芭芭拉会在哪儿,他径直走向紧闭房门的卧室,转动门把,缺乏保养的门轴在转动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宽阔的大床上,芭芭拉衣裙未褪,抱着枯瘦的丈夫一同躺在床的中央。她的头埋在佩罗的胸口,头顶的金发遮住了他的脖颈,两人都闭着眼,恬静地睡着。
房内有木头燃烧的气味,但火盆已经熄灭很久了,室温与室外的温度一样冰冷。
克雷顿站在床尾一尺的地方,细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