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穿过接近二十里的距离抵达另一个铁路公司修建的站台。
到了室内,不用再想那可怕的火车餐,朱利尔斯终于恢复了精神。去房间的路上,他问克雷顿:“所以那个死掉的家伙让你转交什么消息?”
“这是机密。”克雷顿说。
男巫讥笑他:“你都撒了多少次谎了,还在乎一个对死人的承诺,何况他还是被你杀的。”
“我以我的名义发誓了。”克雷顿没有发火,靴子在幽暗狭窄的走廊里踩出有回声的重音:“以自己的名字起誓就必须遵守,这是我的原则。当我报我的真名时,你就绝对可以相信我——只要你别在之后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乔治西弗尔没有对我耍花招,所以我也不会对他耍花招。”
“奇怪的原则。”朱利尔斯评价。
“是很奇怪,但人总得坚持点什么,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相信吧?”克雷顿站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把行李箱扔上床,随后又关上门:“我去附近看看。”
朱利尔斯本来想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听到他这么说,就把手放下,也跟了上去。
克雷顿并不是要做什么秘密的事,他只是去当地的典当行查探一下各类物价,珍玩行当和典当行有不少生意领域是共通的。
而且他丢失的两个帮工金杰和埃德加说不定也会因为这个原因来过这里,或许他能在这里找到他们的行踪线索。
到了典当行,这里的行长和克雷顿所认识的其他同行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银丝边框眼镜下永远眯着的用于估价的眼睛,微张着的嘴巴好像随时要向人推荐高利贷服务,斑秃的头发自不必说,让人不禁联想到他们的头发或许是与良心绑定在一起,所以才会在做生意的过程中流失掉。
听到门铃摇响,行长便放下手里的文件,等他们走过来招呼。
克雷顿走到柜台前,忽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他的鼻翼翕动,本来想说的话改变了。
“刚才是不是来过一个黑发绿眼的客人?”他问。
他嗅到了那个从自己手里逃走的“卖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