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作本南丹蒂的巫师流派。我们研究丰收的魔法,还有各种灵魂出窍的方式,但很遗憾,我们的成果大多时候并不能用于战斗。因为我们的法力并不足够强大,更依赖需要长期准备的仪式和法阵。就在沦落到现在的状况前那段时间,我还想着怎么用魔法催生湿地蘑菇,好让我能撑过这个冬季。”
“那听起来,你们大部分时间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克雷顿做出点评。
“哼嗯——这么说还是不太准确,我们都认为自己就是普通人,即使身体有所变化,我们热爱的生活和过往还是没什么不同。”
马歇尔这么说,但狼人不觉得它是普通人。
“普通人对于死亡可都是非常畏惧的。我如果是你,哪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活下去,哪怕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或者住进下水道和老鼠做邻居。”
“死亡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我不想挣扎得太难看了。”
当开口说话的时候,黑狼胸腹部的每一次起伏都让口中喷出腐臭,那是死亡来临的气息。
情况严重到这个地步,即使克雷顿感受不到它的痛苦,也知道此刻它是真的无药可救了,无论是放血还是化学药品都无法挽回这样的症状。
他随手捡了粒石头扔进河里,但没有一点水花,就像在发霉的蛋糕面上扔了粒同样发霉的葡萄干。
“我的朋友最近死了。我本来以为人死的时候总该对这个世界抱有怨怼,但他的遗书写得却很乐观,给莪的感觉就和你一样。”说到这儿,克雷顿偏头看它。
“这是好事。”狼行者注视着河面认真地说:“人都是要死的,我们没有拒绝死亡的权力,但至少可以从容地正视它。”
“这很难。”
“只要别以为自己有多特别,你很快就能接受这种思想了。”
克雷顿瞠目结舌。
“没过过苦日子,又恰巧读了不少书,是吧?”黑狼低沉地笑了几声,声音里甚至带着几分喜悦:“我们和野兽是一样的,高等智慧中并不存在什么神性,求生的意志和待宰牛羊的垂死挣扎没有任何区别,我知道自我的一切都是自然的一部分,死后的躯体会为昆虫、植物提供养分,再从新生命的诞生中重获自由,因此死亡不值得畏惧。”
克雷顿想了想,指出他的逻辑矛盾:“但你还是想要向女巫复仇,你并没有达到抛弃死亡观念的程度。”
狼行者一点不尴尬,它咧开嘴角,尾巴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