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砸在地面,那里垫的是裴伦还没清理的粗粝积雪,两者碰撞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那是多么惨烈的摔击。
“七重地狱啊!”
裴伦扔掉铁锹悲呼着跑过来,只是还没等他伸手去扶,克雷顿就已经站起来了,他拒绝了裴伦的搀扶,站得像一杆标枪,满头花白让他看上去更加成熟了。
“我一切都好,只是你的旅店该好好修缮了。”
“你用不着担心,他结实得很。”朱利尔斯也在楼上喊道。
得知客人没什么事——至少不愿意把这事归咎到自己的头上,裴伦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向栏杆的断处,正在二楼房间的第三扇门前,不禁哀叹起来。
“果然是这样,肯定是阔克先生把那里走坏了。”
克雷顿之前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他知道裴伦看的那个房间属于画家楚德的随从,因此立刻把两者联系起来。
这就有点奇怪了,他自己看着也不算轻,但裴伦好像从来不担心他压坏了什么。
那个阔克先生到底是有多胖?
就在这时,那扇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极宽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张望。克雷顿吃惊地看着他,哪怕站在一楼,中尉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态不同俗流。
他比常人只稍高一点,但体型极为敦实肥厚,堪堪能从门框里挤出来。毛呢的礼服套在他身上就像是有人突发奇想决定给土豆保暖,而在那张盘子似的脸上,一对甲虫似的黑眼睛又圆又亮,却难以给人智慧的感觉。再往下看,肉乎乎的鼻子和嘴唇相比起脸盘都显得小巧了,给这个汉子平添了几分稚气。
克雷顿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但阔克并没有理会,在看清楚外面的动静是怎么发生的后,他的门又关上了。
克雷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再压制痛苦,瞳孔再次扩张,血红色的液体再次从嘴角溢出。
他脱掉上衣,肌肉发达的苍白身躯上有几处部位因为内出血而发热鼓胀。
克雷顿颤抖地从桌上摸到餐刀,走到房间里备着的纸篓空桶边半跪下来,对准异常隆起的部位狠狠刺下,浓郁的鲜血顺着刀刃飚射而出,很快淹没了空桶的底部颜色,但也落在地板上少许。
从二楼摔下的震荡深入腹脏,令异种血肉再次与原生血肉摩擦,这份疼痛令他万般煎熬,却又不至于死去。
钻心的痛苦如潮水般从生长着异种血肉的部位阵阵传来,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