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母亲和长嫂,岳望舒特意叫人在堂屋里多烧了两盆银炭,因此岳夫人和陈少夫人进来的时候,只觉得热气铺面而来。虽只是皇庄,内中一应摆设却格外奢华,家具不消说都是清一色的花梨木,鎏金的瑞兽薰炉、五彩的玻璃花瓶、金镶玉的盆景,还有琉璃珠帘、织金幔帐,苏绣的花鸟屏风矗立在眼前,里头传出阵阵咳嗽声。
听到这声音,岳夫人忍不住眼前一红,便要冲将进去。
岳望舒只得疾呼:“母亲不要进来!”
岳夫人这才不由驻足,她连忙敛衽行礼:“臣妇冒犯了!还请姝媛娘子勿怪。”
岳望舒忙解释道:“我还病着,为免病气传染给母亲和嫂子,才只得如此。”
听了这话,岳夫人不由眼圈湿润,连忙用帕子拭泪,“姝媛染了何恙?何以这么久都不见好转?”
这难不倒岳望舒,她早就想好了,于是重重咳嗽了两声,“太医不肯相告,但我咳嗽了这么久,自己也能猜出一二了。所以更不敢与母亲嫂嫂亲近了。”
这话已经不是暗示,简直是明示了!
岳夫人瞬间脸色苍白:“难道是”肺痨?岳夫人没敢说出口。
陈少夫人吓得手一哆嗦,忍不住连连后退了两步。
岳望舒便道:“还请母亲嫂嫂稍微远些落座吧。”
陈少夫人见状忙上来搀扶岳夫人,“母亲,坐下慢慢说吧。”
岳夫人忧愁地叹了口气,这才退后几步,去了一旁的扶手椅上落座,她忍不住落下泪珠,“我苦命的女儿!好不容易得宠于圣上,却得了这等重病!”
想到此,岳夫人不由揪心,该不会是皇上担心琬琬会熬不过今年,所以才特许琬琬见一见家人吧?
岳夫人急忙问:“太医们医术高超,哪怕是这等病,应该也是有望治好的吧?”
岳望舒心中不由地有些愧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只得道:“太医自会尽力而为,还请母亲放心。”
岳夫人如何能放心得下?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嘴上喃喃道:“一定能治好的,姝媛还这样年轻”
岳望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只能装病,若她以健康的姿态接见岳夫人,岳夫人势必会问及何时回宫,她身边可还杵着个御前都太监,她总不能说皇上早把她忘了吧?若真忘了,岳夫人也不会被安排来见她了。
可她总不能装一辈子病吧?岳夫人已经知道她在皇庄,日后肯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