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将帕子往其中一朵锦带花的花瓣上抹去,一共揪了三处,将花都薅秃撸了皮,总算罢了手。
“若非仔细观察,这血迹也不容易被发觉!”
苏轶昭说着便将帕子率先递给了李推官,李推官连忙接过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其实之前苏轶昭也没发现,还是因为要观察那书案上的物件儿,这才注意到的。
杨妇母女顿时脸色大变,二人依偎在一起,眼神极其复杂。
“盆栽下的痕迹是长年累月浇花留下的,说明这盆栽平日里便是放在此处。那也表明了祝师兄遇害的地方并非是书案前,而是在这书架旁。”
苏轶昭说着又看向一旁的书架,只见书架下方到靠近她的胸膛处有个小小的暗格。
若是换作祝田的话,那小暗格的高度应该不到祝田的腰腹处。
“祝师兄身量颇高,若是站着,想必难以击中他的后脑。大多数身量寻常的男子或是女子,就必须得趁着他弯下腰或坐下时,趁其不备,才能得逞。”
众人闻言觉得很有道理,张维略一沉思,便道:“那他为何要弯腰呢?”
苏轶昭粲然一笑,“或许,这就是凶手的动机所在了!”
众人被苏轶昭这般一说,脑子彻底成了浆糊。
“难道李萍儿杀害祝田,是因为旁的原因?”
山长也跟着凌乱了,这件凶案可真是曲折得很。
李萍儿顿时惊惶失色,“是我记错了,当时因为太过慌张,便没注意。现在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我趁着他弯腰时敲了他的后脑。”
“他弯腰便是要开这暗格,想必这暗格内的东西很重要吧?凶手正是不想让人知道暗格中的东西,这才扯了谎。”
苏轶昭并没有理会李萍儿的辩解,而是继续道。
她刚才发觉李萍儿对李推官指的书案看都没看一眼,随口应答,这不是一个凶手该有的反应。
众人的视线又投向暗格,这一块远看像是雕花的实木,可凑近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微小的缝隙。
“阿寿,曲师兄,当时你们找银钱的时候,可有碰过这暗格?”苏轶昭对两人问道。
曲流云连忙摇头,“我并不知他在此处有暗格,书架我也找过,没注意那处!”
阿寿也跟着摇头,“没有!小人不常来少爷的斋舍,不甚清楚,当时那匣子就放在少爷的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