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好奇地看着这小儿,寻常大人瞧见这尸首都不免胆寒,可苏轶昭居然还仔细观察,甚至上了手。
就在他纳罕之时,突然发现苏轶昭竟然开始掀开净树师弟的衣领。
“你这是?”戒嗔连忙问道。
“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顺便看一下衣物上可有何线索。”苏轶昭嘴上解释着,手中的动作却没停。
戒嗔看着苏轶昭麻利地脱着净树的衣裳,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侍方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只要一对上那双眼,就不自觉地心里发慌。
“快来帮忙!我一个人脱不了!”苏轶昭朝着身后喊道。
侍方连忙摇头,“小人不行,不行,害怕!”
戒嗔见苏轶昭一个人脱得吃力,便只好上前帮忙。
忍住心中的不适,苏轶昭将面前光luo的尸体前后左右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倒是有了一点发现。
举起死者的手指甲仔细看了看,苏轶昭道:“有镊子吗?针线也可以。”
戒嗔摇了摇头,“这镊子咱们这儿用不着,你若是要针线,那我去拿!”
他说着就要出门去,然而刚走了两步就停住了脚步。
他转而朝着门外嚷了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苏轶昭连忙看了过去。
呵!这人还是有点子内力在身上的。
不一会儿就跑进来一人,戒嗔吩咐了两句,那人二话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苏轶昭冷哼,看来这戒嗔还是不相信他们,并不敢让他们与尸身独处。
苏轶昭将尸身又仔细观察了一圈,手指成弯曲状,死前应该扒拉过什么东西。
一般被人勒住脖子,手不由自主就要去推搡。快要窒息时,只要抓住某种东西,就会拼命挣扎,且手指呈勾状。
没等太久,戒嗔就拿来了一把镊子,苏轶昭诧异地看了过去。
“净树师弟屋中就有!”戒嗔脸色不虞地道。
苏轶昭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镊子顶端非常尖锐,一般这样的镊子是用来夹猪毛的。
摊开帕子,苏轶昭将指甲内的东西夹起放在了帕子上。
就在她要仔细观察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慌张的声音。
“师叔,水井、水井......”进来的是一个小沙弥,此刻他神情慌乱,脸上还带着惊恐。